那『婦』人吃了一驚,她這一晚上都在忙著招呼客人,青樓裡面最是人員雜『亂』,有的女孩被賣進來的時候心不甘情不願,企圖自盡的、反抗客人的,甚至自毀容貌和私下裡打胎的……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但像這種灰『色』地帶,勢力盤根錯節,只要不違背律法,官府是管不著的。
白亦陵這個人可不好招惹,讓他親自出馬,到底會是發生了什麼呢?
她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仍是保養得宜,風情萬種,眼波一轉,便已然盈盈含淚,我見猶憐,有意無意地往白亦陵胸口蹭:“怎會如此,真是造孽呀。白大人,我這裡的姑娘個個如花似玉,正當好年華,怎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我要鬧了。”陸嶼窩在白亦陵的懷裡,感受到了壓力,於是在心裡默默地想。
好在就在老鴇靠進白亦陵懷裡之前,白亦陵忽地伸出手來,隔著衣袖在她肩頭一按,跟著後退一步。
他含笑道:“來,翠老闆,站好,命案跟你無關。不用投懷送抱,這事我也可以講一些。”
主要問題是,雖說是她投懷送抱,但靠上了之後誰佔的便宜更大,那可就不好說了。
翠娘輕輕一嘟嘴,不情不願地站直了身子,聽白亦陵撿重點說了兩句,不由也愣住了。
半晌她才顫聲說道:“在我這樓裡遮蔽的關鍵字,殺了人之後還掛出去,這簡直是個瘋子!白大人,您要怎樣查,妾身一定配合,萬萬要將他捉住啊!”
白亦陵道:“自然,一會要問問你這裡的姑娘夥計,你盯著點,知道什麼,也跟我們兄弟說說。”
翠娘點頭,鄭重地向白亦陵福身行了個禮,這個時候才知道他確實是已經給了面子,不然月下閣裡面有人離奇遮蔽的關鍵字的事情傳出去,她這生意也徹底甭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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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陵負手,坦然看著她彎腰低頭,秀致的眉眼一挑,笑道:“行了,你去吧。我看看眉初。”
他對於這個地方很是熟悉,不用人引路,徑直向著二樓走去,陸嶼忍無可忍,低聲說道:“常客?”
白亦陵笑道:“算吧。”
陸嶼只覺得他笑容刺眼,聲音刺心,明明暗自磨牙,聲音中偏偏還得帶著幾分笑,像是不在意,實際上又非常在意地說道:“認識這麼久,竟不知道白指揮使還是個‘且盡眼中歡’的風流人物,只可惜之前沒能於你同往。只是滿眼榴花金縷,空有『色』相而不能會於心,看久了不會膩煩嗎?”
他自覺口氣還好,但這話說出來之後實在有幾分酸溜溜的感覺,白亦陵明白陸嶼可能有點誤會,雖然不知道自己常來青樓他有什麼可不快的,但心中卻覺得十分好笑。
——一隻趴在懷裡的狐狸,這樣咬文嚼字地掉書袋,實在是非常有趣。
他這回出來時本來就不是為了公務,沒帶刀,腰帶上倒是斜『插』著一把白玉摺扇。白亦陵將扇子抽出來,扇柄在狐狸的鼻頭上輕輕一敲,調笑道:
“此言差矣。所謂‘狂花頃刻香,晚蝶纏綿意。天與短因緣,聚散常容易’,這美『色』本來就是一時有一時的風光妙處,常看常新,多多益善,如何會膩呢?”
他逛個窯子倒還逛出來心得了,說的頭頭是道!
陸嶼發現白亦陵這個人,也就是表面上看著正經,其實骨子裡的『性』情頗為狂放肆意,平時那副冷心冷肺的內衛架子端慣了,竟時常讓人忽略他的狡猾與……壞心眼。
他們兩人的『性』格好像正好是反著來的。狐族的『性』情生來風流不羈,但陸嶼表面上看著葷素不忌,口無遮攔,實際上惦記上一個人,就一定要掏心掏肺,眼裡心裡都是他,恨不能賭咒發誓地把每一句心裡話都剜出來讓對方聽見看見,再相信他的情意不可。
白亦陵卻恰恰是殺伐果斷,鐵面無私,你看著他一副特別剛正特別耿直的模樣,實則壞主意多得很,哪天心情好了,衝著人撩撥幾下,逗弄兩句,根本就沒法分得清楚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弄的人慾罷不能,心『亂』神『迷』,他倒又像個沒事人一樣了。
這才像一隻真狐狸,又像風中的花香,叫人捕捉不到,卻更是想要撈進懷裡。
陸嶼大多數時候是心疼他、愛惜他,可是有的時候,接觸到白亦陵這樣的一面,又真是牙癢癢,恨不得讓他乖乖聽自己的話才好。
想把他……
陸嶼被白亦陵那通狗屁不通的歪理氣昏了頭,又覺得披著一身狐狸『毛』實在太熱,不利於散火,用爪子撥開白亦陵的扇柄,身手矯健地從他懷裡跳到地上,轉眼間恢復了人形。
白亦陵吃驚地看著他:“喲,你這是……?”
陸嶼滿頭燒醋風度全無,壓著氣道:“要去探望佳人,總不能讓白指揮使專美於前,我也得維持良好的形象。走吧。”
白亦陵瞭然,看他的樣子,估『摸』著是霸道總狐的脾氣又被觸發了,要求自己一定要是天下第一英俊瀟灑的,可以理解。
他輕輕一笑,扇子在手裡打了個轉,拍在陸嶼肩頭,說道:“那走吧。不過這位佳人,美貌其次,主要勝在力大人狠,別有風情,殿下不要失望就是。”
陸嶼一愣,白亦陵已經領著他向樓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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