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鎮國公府不是普通門第的尋常人家,未免有心人比他們先一步找到孩子,加以利用,這兩個標記陸茉從來沒有向外透『露』過,一向自己派自家手底下的人暗中尋找,今天倒是毫無保留的都告訴白亦陵了,
她就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很親近,不會是壞人。盛冕也沒有阻止,顯然跟陸茉是同樣的想法。
白亦陵點了點頭,既然身上有這兩處特徵,那就要好辦一些了。
幾人說完了話,盛冕和陸茉又像陸嶼告辭,上了自家府上的馬車離開。陸嶼這才在白亦陵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很好心嘛。”
白亦陵道:“如果說,我也有一種感覺,認為鎮國公家的那位小公子沒有死,你會不會相信?”
陸嶼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詢問白亦陵道:“你真的會算命嗎?當初那名真正的韓先生,是你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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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陵說道:“你猜。”
陸嶼輕笑道:“我猜呀……如果那個韓先生行俠仗義劫富濟貧樂善好施風流瀟灑,那麼有八成的可能『性』是你假冒的。但現在看他的所作所為,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白亦陵堅韌好強,活了將近二十年都沒有認過慫,將原則兩個字看的很重,結果被穿越者一朝穿越,頂著他的臉做了不少違揹他心意的事情,偏生還沒有辦法解釋,說心裡面不耿耿於懷是不可能的。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明確地告訴他,不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關於“貼心忠犬狐”的解釋又一次湧上心頭,白亦陵失笑道:“你可真看得起我。”
陸嶼眨了眨眼睛,說道:“不過我想,雖然不是,但或許你們之間曾經出現過一段很奇妙的緣分吧。哎,阿陵,說真的,你會不會看手相,給我算下姻緣可以嗎?”
陸嶼實在是個很聰明的人,這種聰明不光體現在他能夠從隻言片語中猜出大部分的事實,還在於他懂得不追根究底,適時裝糊塗,讓大家都不至於尷尬。
白亦陵將陸嶼攤在自己面前的修長手掌抓過來,仔細地觀察著,系統給過他一本算命的書,但是這段日子裡忙於尋找兇手,根本沒有時間去看,此刻瞧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陸嶼也不著急,任由白亦陵握著自己的手。兩人這樣的角度,剛好可以讓他肆無忌憚地凝視對方而不被察覺,白亦陵纖長的睫『毛』被陽光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這樣微垂著,幾乎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讓他感到,似乎自己也同樣反手握回去,就可以擁有某種魂牽夢縈依舊的東西。
可是手指微微一蜷,陸嶼終究沒有那樣做,他告訴自己,不要心急。
白亦陵放開陸嶼的手,徹底放棄回想自己有限的那點算命知識了,或許比起這個,還是殺人放火他更加擅長一些。
陸嶼將手背在身後,問道:“怎樣?”
他的眼中似乎還隱隱有一些期待,如果按照原書裡面,陸嶼是應該孤獨終老的設定,但現在已經改變了很多劇情,白亦陵覺得,堂堂淮王殿下,媳『婦』應該還是不愁找的。
他壓下心中隱約的怪異感,說道:“殿下肯定能娶到一個溫婉賢淑的小姐,恩愛美滿,白頭到老。”
陸嶼並不喜歡這個答案,沉默一下,古怪地笑了兩聲,終於還是嘆了口氣,用手點了點白亦陵道:“你啊……”
他無奈搖頭:“果然不是真正的韓先生吧?算的離譜八百里之外去了。”
如果讓別人聽見看見眼前這一幕,肯定會驚異張狂的淮王竟然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而事實上,也確實有人過來了。
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陸啟正好領著人從太后娘娘宮中走出來,迎頭就碰見了白亦陵和陸嶼。
這裡地方空曠,視線一下子就能望的很遠,陸啟遙遙看見白亦陵和陸嶼笑容滿面,舉止親密,不由在心中暗自咬牙。
從小看著白亦陵長大,他自問還算是比較瞭解對方的『性』格,倒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懷疑白亦陵已經跟陸嶼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見兩人相處的這樣和諧,還是心中不快。
——因為白亦陵明明應該知道,陸嶼這個最為皇上所寵愛的兒子,是他最大的死敵,但是他居然還跟對方交好,而絲毫不考慮自己的感受。真是……絕情啊。
陸啟曾經特意派出過手下的人冒充白亦陵對陸嶼行刺,可是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還能走到一塊去。
明明在最初先拋下對方的人是他,為什麼此刻卻是他在這裡,如此的憤懣難言?
他心裡越是怨恨,臉上的笑容反倒越是雍容大方,一副又驚訝又高興的樣子,向著兩人打招呼道:“嶼兒,白指揮使,你們兩個還沒有離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