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洋覺得自己明白了白亦陵的意思,但好像又不大懂,他將東西接過來收好,遲疑問道:“就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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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陵看他一臉『迷』『惑』,突然『露』出了一個有點狡黠的笑意,說道:“能僅憑一個娃娃就能將皇子詛咒的精神失常,天下有這樣本事的人,能有幾個呢?”
他拍了拍閆洋的肩膀:“如果淮王也在,你可以找機會告訴他這裡的真實情況,他會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御書房當中,皇上面『色』鐵青,貴妃梨花帶雨,一幫肱骨大臣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易王殿下正躺在房間的最正中蹬腿哭鬧。
此時陸嶼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他發上帶著金冠,身穿一件玄『色』的朝服,這樣的莊嚴肅穆的一身也給他的氣質中增添了幾分沉冷,臉上也未帶笑意,只是淡然望著這面前的一幕。
他一路將發瘋的易王送到宮中,一五一十地稟報了當時發生的事情,此刻看著陸協如同三歲小兒一樣躺在地上蹬腿,眾人還都在震撼當中沒有回過神來。
匆匆趕過來的三名太醫戰戰兢兢地檢查了一番,又商量了片刻,終於有一個膽大的站出來,回道:“陛下,易王殿下身上並無外傷,只是神志混『亂』……”
皇上微微皺眉,惠貴妃已經忍不住在一旁哭嚷起來:“這些已經是隨行醫師說過的廢話,你們還說來做什麼?只說能不能治!”
太醫們面如土『色』,同時跪下請罪,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無能,對四皇子的病症沒有辦法。
這時有人稟報,說是北巡檢司的領衛閆洋在外求見,聲稱發現了跟四皇子失常有關之物。
皇上宣他進來,閆洋匆匆行禮之後,將手中的娃娃奉上,惠貴妃一眼就看見了上面用血跡寫成的名字,大驚失『色』:“陛下,這是有人要害協兒啊!您一定要為他主持公道!”
皇上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巫蠱厭勝之術一向為各朝各代所忌諱。現在誰也不確定陸協的失常因何而起,但如果真是由於這麼一個小小的娃娃,那麼豈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任兇手詛咒擺佈了?
想到這裡,他面『色』沉沉,說道:“韓國師何在?”
陸協出事之後,大部隊還沒有收拾好東西,陸嶼就帶著陸協和易王府淮王府的一些人提前一步回到宮中,韓先生也隨在隊伍裡,此時聽到皇上問話,上前行禮。
比起失態的貴妃,皇上的表現還算冷靜,淡淡問道:“國師,嶼兒方才說你已經在當場看過易王的情況了,有何看法?可確實是因為這東西所致?”
他擺了擺手,一名小太監將那樣東西用托盤託著,呈到了韓先生面前,經過陸嶼身側的時候,陸嶼也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又遙遙看了看閆洋,若有所思。
韓先生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開始見到易王時的震驚之『色』,顯然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調整好了心情,並且想到了應對之策。
將送到面前的娃娃端詳一番,他躬身回道:“陛下,依臣所見,易王殿下很有可能是不小心衝撞了什麼東西,抑或是受到了詛咒,這才導致精神失常。但如果說是隻因這樣一個娃娃就能將人傷及到這種程度,卻也不太可能,應當還有其他原因。”
皇上問道:“可有解決的法子?”
病因可以大膽推測,但醫治的方法卻是不好『亂』說,尤其是這個方法還有些上不得檯面。
韓先生猶豫了一下,他堂堂國師,總不能像那幫太醫一樣束手無措,那樣臉面可就沒處放了,於是說道:“微臣只能盡力而為。易王殿下的情況,或許可以試著找來十名夜間出生的處子作為爐鼎,以此為殿下招魂。”
他這話說出來,皇上還沒有出聲,陸嶼已經冷笑一聲,說道:“一派胡言。”
這還是在御前呢,他就如此不留餘地,饒是老『奸』巨猾如同韓先生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惱怒道:“淮王殿下,臣只是提出一個救治易王殿下的法子,您若是不同意,直說便是,為何要出口傷人呢?”
陸嶼淡淡地說:“人說,‘感善則善,感惡則惡’,宮中的妃嬪懷有身孕,還要講究一個目不視惡『色』,耳不聽靡聲,口不出傲言,手不執邪器。如今你要為四哥招魂,卻採用這樣的『淫』邪之術,行事偏頗,恐怕招來的不是魂魄,而是災禍!國師這樣做,是想破壞我們陸家的江山嗎?”
他臉『色』沉著,語調肅然,皇室威儀顯『露』無遺,一時讓人心生慌『亂』。
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韓先生的臉『色』頓時變了,連聲道:“淮王殿下,這話不能『亂』說,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我只是想救四皇子而已,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陸嶼不理會他,衝著皇上說道:“父皇,兒臣以為這種方法萬不可行。”
皇上看著陸嶼,點了點頭,眼看竟然對他的說法很是贊同,惠貴妃一下子就急了。
在場的這些人當中,恐怕心無雜念,一心一意只想讓陸協好起來的人首先就要數她這個親孃。但作為陪伴在皇上身邊多年的女人,惠貴妃心裡十分清楚他對於淮王這個兒子有多麼的愛重,只要他開口阻止,韓先生提出的方案多半無法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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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陸嶼說出什麼樣的話,似乎皇上都覺得“我兒子說得對”“我兒子有道理”——好像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似的!
與之相比,反倒是陸嶼對於父親的態度略微有些古怪,表面順從,實際疏離,甚至近乎於冷淡了。
她一直忌憚陸嶼,但是事關兒子的『性』命,也無法在乎那麼多了,惠貴妃嘶聲道:“淮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為了幾句古訓,連你親生哥哥的『性』命都不顧了嗎?本宮還沒有問你,為什麼在你邀請之前協兒還好好的,出去一趟就變成了這樣!是不是你要害他!”
“貴妃!”皇上淡淡地說,“朕知道你的心情,但不可隨意攀誣他人。”
“陛下,您怎可如此?臣妾陪伴了您二十多年,協兒他也是您的兒子!”
惠貴妃滿面都是淚水,衝著皇上跪下,哀聲說道:“您不能不管他呀!臣妾就這麼一個孩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臣妾也不想活了。淮王分明是故意阻止國師救治協兒,請您體諒臣妾的一片愛子之心,為我們母子主持公道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