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跋扈,以後難成大器!還想繼承大統,我呸!
可天下都是人家陸家的,皇上就寵這個兒子,那就算是活神仙真大師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心裡狂罵,腳下卻一點都沒慢下來,忙不迭地走過去了,行禮道:“五殿下。”
陸嶼看了他一眼,指著陸協說道:“國師,快來看看,我這四哥身份尊貴無比,可不是什麼陰煞鬼嬰養大的,怎麼就被人套上這麼個東西了?”
“陰煞鬼嬰”正是上次韓先生說聶家小公子的判詞,陸嶼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冷淡,但怎麼聽,話中都含著幾分嘲諷。
韓先生聽他的語氣,倒好像在為聶家那個死去的孩子抱不平,沒敢多說,彎著腰過去檢視陸協的情況。
他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並不是全靠坑蒙拐騙,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但是上下檢視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當下沉『吟』不語。
陸嶼道:“怎麼?”
韓先生猶豫了一下,含糊地說道:“易王殿下生來便是天之驕子,福大命大,問題當然不是出在他的命格上面,或許是不小心衝撞了什麼邪祟……”
陸嶼道:“直接說怎麼解決。”
韓先生頓了頓,說道:“這……臣需要想一想。”
盛鐸道:“那就請國師為了殿下安康,國家太平,一定要及早想出法子來斬妖除魔。只是易王殿下脖子上的長命鎖實在古怪,臣斗膽猜測,不會是……陰煞鬼嬰在作祟吧?。”
他二弟盛知抱著手在旁邊站在,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大哥這話說錯了,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幫人喜歡裝神弄鬼的,以為虛張聲勢弄個寫上兩行紅字就能把人給嚇住了,真是蠢貨。淮王殿下,以臣所見,還是請隨行的醫師為易王仔細檢查檢查身體比較好。”
他一頓,又道:“哦,對了,韓國師別多心,我可不是在說你。”
盛家這幾個兒子的『性』格一個要比一個剛,而且還異常護短,這兄弟倆一唱一和,配合無間,韓先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說道:“小人之心才會度君子之腹,貧道自然不會如此。”
但盛知說的話一半是在堵他,另一半卻是實情,陸協的身體還需要專業的醫師檢視。等著被隨從匆匆叫過來的醫師過來並檢視完畢之後,陸嶼問道:“易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師道:“回淮王殿下的話,易王殿下似乎是精神上受到了某些刺激,有點失常,身上倒是沒有受傷。只是臣見他氣空血虧,身子很虛,需要進補。”
說白了,陸協的『毛』病就是腦子不正常加上營養不良。
陸嶼道:“本王見四哥方才來的路上足足吃了三條烤雞腿,這麼快就虛了?”
醫師額頭冒汗:“這,或許是雞腿不夠滋補……但微臣資歷輕,見識有限,如果能將易王殿下送回去,讓太醫院的各位同僚共同會診,或許還有其他發現。”
雖然無論是醫師還是國師,都未能斷定易王的病情,但這樣看來,最起碼目前豹子的事情是有解釋了。因為主人在這裡,別的人還沒有找到易王,這些畜生先就聞到了氣息,所以在此徘徊,只是地方荒僻,一時沒人發現罷了。
誰料想謝樊又會因為追逐野鹿一頭衝過來呢?
——要說謝三公子和易王還真是有緣,總是能發生意外之後碰見。但上一次他救了易王殿下,那是功勞,這回卻不那麼好說了。
雖然沒有他的發現,陸協很可能沒那麼快被人找到,但是看他的狀態,一沒有流血受傷,二還有豹子保護,被人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晚點獲救沒關係,要是因此暴『露』了什麼醜聞……那不光是謝樊,就是整個永定侯府,也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皇家的事可不好說,現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淮王有資格做主,也只有淮王敢做這個主。別人就是滿腹疑『惑』也不敢貿然開口詢問,侍衛單膝跪地,等著陸嶼示下。
畢竟現在陸協似乎是真的生病了,就算陸嶼跟他一向相處的不和氣,也不至於在這種情況下故意延誤時間,耽誤這個兄長的病情。
於是他想了想,說道:“今天的遊獵到此為止,把易王抬到馬車上,帶回宮去好生診治,父皇那裡隨後由本王稟報。尚驍,你護送易王回去,多帶點人,嚴防意外。”
他說著話,衝尚驍使了個眼『色』,尚驍知道陸嶼是覺得這件事發生的詭異,讓他對陸協貼身保護,不可讓人鑽了漏子,於是也微微點頭。
淮王平素和易王不和,言行也頗為不羈,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有他在,其他人都彷彿有了主心骨,連易王府聞訊趕來的侍衛都躬身領命,紛紛按照吩咐幹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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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陵趁著陸協還沒有被抬走的時候,裝作無意中在他衣服的袖口邊上一碰,陸協手上的傷痕『露』了出來,也依舊是那個位置。
但是同傷痕一同映入眼簾的,還有另外一樣東西。
白亦陵說道:“易王殿下的手腕上,好像繫著一根綠『色』的絲線?”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聽見“吧嗒”一聲,回頭看去,發現是韓先生手裡拿著的八卦盤落在了地上,但他卻不知道去撿,而是眼睛定定地看著陸協的手腕。
他本來就是由惠貴妃引薦入宮,關心四皇子倒是無可厚非,只是此刻神情驚疑,像是也看見了什麼又是恐怖,又是不能置信的事情。
見眾人都在望著自己,他定了定神,揚聲喚來自己的另一名徒弟,用一把銀『色』的小剪刀將絲線剪了下來,沉聲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由我來處理吧。看來易王殿下真的是招惹了什麼邪祟,待回宮之後,貧道自然會為他診治。”
他都這樣說了,別人自然也抓緊時間準備,爭取儘可能的早些將易王送回宮裡面去,韓先生藉口要一起回去,也帶著徒弟離開了。
走出好一段距離,他回頭看了一眼,見白亦陵的身影還在原地站著,目光冰冷下來。
上次張鳴背叛了韓先生之後,時常跟在他身邊的就變成了另外一個弟子,見師父神『色』有異,不由在旁邊說道:“師父,這白指揮使不會是在懷疑易王殿下的事情跟您有關係吧?”
韓先生冷笑道:“他試探我的還少嗎?”
那名弟子立刻討好地說:“姓白的真是瘋了,也不好好想想,師父你跟惠貴妃娘娘是同一邊的人,要害四皇子,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