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樊抬頭,發現說話的是盛家的長子,連忙站起來,滿臉堆笑地拱了拱手,說道:“長朔郡王,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盛鐸負著手打量他片刻,直到謝樊臉上『露』出些許不安,笑容也幾乎端不住了的時候,這才不冷不熱地說道:
“你們遭遇獵豹這件事因何而起,我不想追究,畢竟無論怎樣的原因,都非存心為之。但剛才謝三公子你在危急時刻竟然將我小妹拽到身邊擋架猛獸,此等作為,難道不需要給盛家一個交代嗎?”
謝樊沒想到剛才自己的行為已經在混『亂』當中被人看的清清楚楚,偏偏這個看見的人還正是盛櫟的長兄,他被盛鐸這樣當面質問,頓時臉『色』慘變,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人被他連累的不淺,看到這一幕,心裡都覺得又是鄙夷,又是解恨。
不久之前還鞍前馬後地討好盛小姐,遇到生命危險之時卻立刻毫不猶豫地將對方推出去為自己遮擋危險,如此行徑,不但無恥,細想還十分涼薄可怕。
盛鐸對於謝樊的反應視而不見,語氣依舊十分冰冷:“謝公子說不出話來也不要緊,他日我們定當就此事去侯府討一個說法。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但鎮國公府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們的家人。”
鎮國公府是出了名的護短,謝樊一聽他們要去侯府討說法,想想自家老爹那張兇殘的黑臉,心都哆嗦了,更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他身邊的隨從名叫譚喆,是傅敏專門配給小兒子的,並非等閒之輩,上一回在梅園裡提醒謝樊及時認錯的人也是他。此刻見到盛鐸神『色』不善,謝樊又戰戰兢兢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無奈之下,只好代為開口說道:
“郡王,我家公子受到了驚嚇,一時還沒緩過神來。生死非等閒,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淡然處之,是他情急之下行動失了妥當,小人代公子向您賠不是了。”
盛鐸看了譚喆一眼,這個隨從倒是能說,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謝樊的行為說成了危急關頭無心之失,卻也沒有推卸責任,老老實實地道歉了,經他拿話這麼一圓,場面好看許多。
譚喆見盛鐸不置可否,緊接著又壓低了聲音說道:“更何況……雖說確實是三公子連累了盛小姐,但救人的可也是我家大公子,這兩相抵過,我們這邊自然也會正式上門負荊請罪,還請郡王您也寬恕則個。”
他知道最近盛鐸跟白亦陵的關係很好,這樣說了不求太多,只希望能夠給點面子,留些餘地。
謝樊正六神無主著,聽他這樣一說,眼前發亮,立刻說道:“不錯不錯,剛才救了盛小姐的,可是我大哥白亦陵啊!”
譚喆簡直都想翻白眼了,特別想讓這個不成器的主子把嘴閉上。上回梅園的事情出了之後,侯夫人就狠狠地責罰了他,怪他沒有把謝樊看好,可也不想想,這樣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就算是諸葛亮來了,也無濟於事啊!
不用人家的時候百般提防算計,用著了又是另外一番嘴臉,盛鐸心下不齒。正是因為他已經把白亦陵當成了朋友,才更加不能容忍這主僕兩人的說辭。
當下盛鐸冷然說道:“我沒聽見過永定侯府有什麼大公子,兩位想推脫責任也得找個好一點的說辭。言盡於此,三公子,你好自為之,等著我上門拜訪永定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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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之後,轉身便走,留下謝樊僵硬地站在原地,滿耳朵都是嗡鳴,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想想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簡直恨不得大哭一場。
同樣是貴胄子弟,他對上盛鐸,卻顯得稚嫩之極,連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實在讓人心中失望又鄙夷——哪怕就是說幾句漂亮話呢,也能顯得敢作敢當一些呀。
譚喆在心裡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畢竟謝樊再怎樣還有爹孃給收拾爛攤子,而他除了哄著這位小爺,卻再也別無選擇。
眼看盛鐸負手而去,譚喆扶住謝樊,說道:“三公子,盛家非同小可,還得回去跟侯爺和夫人商量了,讓他們來做主。您還是先把傷口處理好吧。”
他已經是在耐著『性』子勸說了,卻不想謝樊回過神來,第一個動作竟然是狠狠地踹了自己一腳。
譚喆下意識地退後兩步,謝樊已經指著他怒罵道:“都是你害的,『亂』出什麼餿主意!只知道在我爹孃面前告狀,到底誰是你的主子?狗奴才!”
譚喆一聲不吭地低著頭聽訓,隱在袖子中的雙手卻不由逐漸握緊。
這頭白亦陵和陸嶼聽著尚驍的回報,卻都沒有太在意,對於他們來說,謝樊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他怎樣的丟人現眼都很正常,沒什麼可值得驚訝的。
反倒是陸嶼從尚驍的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對,問道:“這件事發生之後,陸協就沒『露』面?豹子可是他養的。”
尚驍一愣,說道:“沒有。”
他琢磨了一下,又說:“剛剛在前來圍獵的路上,屬下還聽見周王殿下詢問易王殿下的傷勢,易王為了證明全無大礙,特意親手『射』了一隻野雞給他看,身手矯健,全無病容。後來他帶著隨從策馬奔走來去,再其餘的,屬下就沒有注意過了。”
周王是六皇子的封號。晉國論封,單字王高於雙字王,單字當中又以從水為尊,因此便是從封號當中,現在唯一一個水字邊的封號就是淮王殿下,從這一點,也足可以見出他的不凡來。
聽到尚驍這樣說,陸嶼扭頭同白亦陵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慮。
白亦陵道:“這豹子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出現。從小經過訓練的動物都認主,如果訓豹人不在,易王殿下也不在,它們也沒有道理在這裡徘徊。”
陸嶼果斷地站起身來,沉聲道:“所以說,這附近肯定還有別人。尚驍,點人,帶上獵犬去搜!”
尚驍大聲答道:“是!”
這一頭大夥驚魂未定,忽然發現那邊淮王府的人馬又紛紛動了起來,都是心中一驚,不知道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下就有人過來打聽,卻聽尚統領說,五皇子是在點人尋找四皇子。
怎麼四皇子又不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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