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 旁邊傳來一個嘆氣的聲音。謝樊茫然順著聲音看過去, 發現白亦陵也正看著自己。他在憤怒之前先感到了緊張,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了一點。
白亦陵卻沒有再做什麼,而是衝著謝樊歪頭一攤手,撇嘴說:“欺負你真沒意思。”
他意興闌珊, 將剛剛被一個兄弟硬塞在手裡的兩隻山雞迎頭扔給了謝樊,說道:“滾吧。再不走,還非得等著捱上一頓揍嗎?”
謝樊看看手裡的東西, 本來想有骨氣地說聲不要, 又實在捨不得猶豫一番,終於拿著東西淚奔而去。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紛紛大笑了起來,盛知湊到白亦陵面前,笑道:“今天沾你光大豐收了, 別見怪啊。”
白亦陵聳肩道:“隨便,打死都成。我是真不願意跟那個窩囊廢糾纏, 謝你出頭。”
盛知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知道嗎,這小子居然還敢對我妹妹獻殷勤,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亦陵聽他一說才知道,原來剛才謝樊一直討好的那名姑娘就是盛小姐,印象中她好像比白亦陵還大一點。晉國年輕男女的適婚年齡較晚,她目前還沒有定下親事。
說起這位盛小姐盛櫟, 她也不是鎮國公府的親生女兒, 而與嫡親的兄長盛季都是被盛家從一門遠房親戚那裡收養而來的。
這對兄妹的家境中道敗落, 父母雙亡之時,兩人都才剛剛只有一兩歲的年紀,走投無路之下,被下人帶著千里入京,投奔鎮國公府。
也不知道這個投奔的時機是趕得巧還是不巧,恰逢國公府遭遇變故,大長公主的小兒子夭折不久,精神幾乎崩潰。在這個時候,她見到這對兄妹生的玉雪可愛,觸動了心事,就把兩個孩子都留下了,身體也逐漸恢復過來。
這也是鎮國公一家為人厚道,不但將這對孩子好好地撫養長大,而且還把他們當成是讓長公主身體得以恢復的福星,視若己出,疼愛有加。只不過當年那個孩子卻依舊是留存在每個人的心中,無人能夠替代。
白亦陵道:“謝樊不會看人眼『色』,你要是實在不願意令妹與他接觸,就把盛小姐叫過來吧。”
盛知道:“可憐我一顆當哥的心,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又怕管多了小妹不痛快。算了吧。”
他們家人對內護短,對外囂張,果然一脈相承地遺傳了父母的『性』格。白亦陵笑了笑,不再多說,一提馬韁,率先向前馳去。
盛知連忙說:“哎,怎麼突然就比上了!”
他轉眼間比白亦陵落後了一程,也急急催馬,趕了上去。
此刻正是早春時節,楊柳初發,鳥鳴啁啾,新鮮泥土的氣息在林子中瀰漫。馬蹄飛踏林中,陽光下徹,樹影灑落在衣間發上,隨著白亦陵飛馳的動作,如同流波一般不斷閃動。又有數人策馬追趕,正是少年意氣,瀟灑無雙。
這次前來參加遊獵的人中幾乎沒有長輩,主要還是年輕男女居多,個個都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男子們大多數都在策馬彎弓,追逐獵物,女人們就要斯文很多,一群群圍在火堆旁邊,小聲議論著一些感興趣的話題。
他們這隊人跑了幾個來回,盛知幾乎又要把褲子給輸光了,另一頭營地裡坐著的年輕小姐們卻幾乎都在偷偷地看著白亦陵。
這注意,一方面是因為喜愛美男子的天『性』,另一方面也因為白亦陵畢竟把她們這些姑娘家全都比下去了,被稱作“晉國第一美人”。很多沒有見過他的女子都十分好奇,這位指揮使到底是怎樣一種美法。
結果一看,卻只能說句心服口服,名下無虛。
明明是帶著攀比的想法打量的,瞧著瞧著卻讓人覺得幾乎要連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直到男人們遛完了馬滿載而歸,白亦陵跟盛知說了兩句話,就獨自牽著馬走開了,他的目光似乎無意中向著營地的方向一掃,只嚇得各位小姐紛紛挪開目光,有點面紅心跳,一個個都覺得他是在看自己,想要確認,又都不好意思再瞧。
康成伯府的女兒陳溪捂了捂臉,微笑著說:“我還是第一回見白大人。先前聽人形容,一直記掛著他到底長得什麼模樣,可惜見不著人,連話本子都沒搶到,今天算是還願了。”
她『性』情嬌憨,說話也沒那麼多的遮遮掩掩,她姐姐陳湲聽到妹妹這樣說,不由取笑道:“既然如此,我回去跟爹孃說,把你嫁到他府上吧。”
陳溪竟有點當真了,遺憾道:“那可能輪不到我。昨天剛聽爹爹提過,說盛大公子對這位白大人稱讚有加,很是看好,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讓他來當妹夫呢!”
這群女孩子當中只有她年紀最小,小姐們都讓著陳溪幾分,聽了之後不由都笑了起來,又忍不住紛紛看向也同樣跟她們坐在一起的盛櫟。
要說這些小姐們個個家世顯赫,容貌美麗,但最出眾的,還是這位鎮國公府盛家的小女兒了。盛家一向都是個美人輩出的家族,雖說盛櫟真正的身份不是出自嫡系,但依舊生的明眸皓齒,美豔過人。她身上的珠寶首飾不多,卻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更加襯托出那份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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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了陳溪的話,只是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白大人確實是容貌俊美,氣質非凡,但是如果僅僅憑著外表識人,豈不膚淺?各位姐妹還是不要再開玩笑了,今天咱們來,是為了慶賀易王殿下脫險,又不是相看人家的。”
盛櫟都這樣說了,其他人也覺得沒意思,不再跟她開玩笑,這個時候,獵物都被搶光的謝樊也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