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寒暄一番落座之後,陸啟又說道:“本王正跟子音下棋,忽然聽說了王大人的噩耗,便來到府上探望。過怒過悲均是傷身,夫人還要節哀才好。”
“子音”是劉勃的字,陸啟這樣稱呼他,顯見對其人的重視。
王夫人心裡有了底,欠身謝道:“多謝王爺關懷。可是夫君剛剛去世,妾身滿腔悲憤,只想快些找到兇手,這位白大人卻只是詢問一些案情無關的問題耽擱時間……”
她說著話,又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劉勃本來就跟白亦陵不合,聞言立刻抓住機會,半譏半諷道:“原來白指揮使都是這樣辦案的?”
白亦陵淡淡道:“是。事無鉅細,出人意表,往往是我辦案的方法,也經常收穫意想不到的線索。”
劉勃:“……”
陸啟臉上掠過一絲笑意,隨即又立刻隱去。
劉勃也差點被白亦陵的話給氣笑了,一時有些口不擇言:“白指揮使倒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要查案,多耗費一刻便是多給兇手一分逃脫的機會,你問些不相干的問題不說,磨蹭到現在連屍體都沒抬過來,怎麼?是故意拖延時間,怕人看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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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幾乎是等於直接指著白亦陵的鼻子,說他消極怠工,有意包庇了。
白亦陵微微一笑說道:“這麼懂辦案的事,你查?”
兩人果然是不投脾氣,這兩句下來又說擰了,劉勃霍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時在一邊看戲的陸啟開口道:“子音。”
劉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告罪坐下。
陸啟這才轉向白亦陵:“白指揮使,王大人剛剛過世,王夫人和劉公子想要快點找到真兇也是人之常情。你還是專注查案吧,閒話少說。”
他這話明顯就是向著劉勃,白亦陵波瀾不驚地道:“是,王爺。”
陸啟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有些不痛快。
白亦陵揚聲道:“俊識!”
他叫的是常彥博的表字,常彥博從外面進來,給陸啟行了禮,白亦陵問他:“王大人的屍身抬過來了嗎?”
常彥博道:“是,只是……”
王夫人惦記亡夫,立刻焦急起來,身體前傾,衝他說道:“那為什麼不趕緊抬進來!”
常彥博看著白亦陵:“這……”
白亦陵道:“都聽王夫人的,抬過來吧。”
一直躲在筐裡暗中觀察的陸嶼神『色』有些古怪。
他眼光毒辣,剛才僅是白亦陵和陸啟之間的簡單幾句對話,就能讓陸嶼隱約感覺到雙方似乎不大對勁。他本來正望著這一幕沉思,就聽見了白亦陵讓人將屍體抬進來的命令。
陸嶼想起王暢好像是被火活活燒死的,幾乎是立刻就猜出了白亦陵這條命令會造成什麼樣的效應。
他瞟一眼毫無所知的王家親眷,再移開目光,正好看見白亦陵半側著頭,抿去了唇邊一抹微薄的笑容。
——就像是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竟然讓人聯想到“可愛”這兩個字。
陸嶼的心裡也被這絲笑感染了些許愉悅。
笑意未達眼底就被壓下,他的大尾巴捲回來,抽了一下自己錯『亂』的腦殼。
【積分:+2】
莫名其妙的白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