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肖降雪對魔族之人,可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就像當初他知道自己竟是在收集著上古陣法的碎片的時候,那凌厲的氣勢,和那雙極其冰冷到骨子裡的眼神,讓她可是記憶猶新。如今,有魔族之人,竟然在他的身邊,興風作浪,他又怎麼可能會有半點的心慈手軟。於是,穆千潼在宿舍裡,瞧著鳳楠才離開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兒,就感覺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一炷香的時辰之後,“長孫千潼,你把我放下吧,你自己身上還有那麼嚴重的傷勢。”被穆千潼揹著的夏菡薇,在她耳邊說道。
她醒過來的時候,就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蔚錦書院,竟然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沒了,觸目可及的地方,都是山巒疊起,好像之前,這裡就是偌大的林子一般。然而,蔚錦書院,可不是在林子裡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千潼瞧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路,無語的扯了扯嘴角,那般的陡峭,拔地而起,也不知道肖降雪這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靈力力量去對付魔族的人,竟然能將整個蔚錦書院,一下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連綿起伏的山脈,看起來大氣而危險,這路,走的是極其的費勁,在穆千潼不遠的地方,還有一些滿臉幽怨的蔚錦書院的弟子,這些世族之人,王孫貴胄,什麼時候,要如此的步履蹣跚。
“前面有瀑布。”有人踩在一塊偌大的石頭之上,眺望著遠遠的地方,然後大聲的喊道。
“有瀑布,那豈不是過不去了?”有人已經是極其的哀怨的喊了一聲。
“前面確實是過不去了,咱們這是走錯了路了。”有人看著攔住他們去路的瀑布,還有那深不可測的溪水,眉頭緊緊的蹙著。
“我看,從別的地方,也未必能走的過去,你們看,那邊的山峰,那麼的高,之前,蔚錦書院的大門,就是在這個方向,就算是從這邊走,怕是也離不開這裡。”有人分析道。
“那怎麼辦,難道咱們要被困死在這裡嗎?”
“施蘇蘇,你是咱們這些弟子裡,進蔚錦書院這裡,可是最早的。”
“是啊,施師兄,咱們怎麼才能出去。”
“師兄!”
“聶導師之前可是總是說起你,你可是蔚錦書院這些弟子裡,最厲害的武靈師之一。”
施蘇蘇此刻,一身蔚錦書院的長袍衣衫,嘴裡叼著一根雜草,眼睛在這裡師弟的身上看了一眼,這漫山的怪石嶙峋,山峰陡峭,觸目可及,已經是無路可走。
“就在這休息吧。”他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就去給自己尋一個上好的地方休息。
眾師弟頓時就面面相覷,在這休息,凜冽的寒冬,漫山的風雪,在這怎麼休息?
有人瞧著無路可走,也給自己尋了個地方,從納戒裡,或是儲物袋裡,拿出些有用的東西。
穆千潼將夏菡薇放在了一邊,深邃的眼神,看著四周,眾人已經是陸陸續續的準備好了自己住的地方。等會兒,她要怎麼辦?
夏菡薇在她身後,一張臉也是揪在了一起,之前住在宿舍裡,她的東西都在那裡,隨身也並沒有帶什麼可以住的東西,都是一些女孩子用的東西。那些頗為的瑣碎的東西,都放在了之前背叛了她的婢女的身上,她現在空無一物,要怎麼辦?她的眼神,落在站在不遠的地方的長孫千潼的身上,他們兩個人,都受了傷,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寒冬的天氣裡,什麼也沒有的休息的。只是若是如此,只有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但是,他是男子,自己是女子,是萬不能待在一個地方的。
有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的人,也已經和其他的師兄弟,住在了一個大帳裡,穆千潼深邃的目光,淡淡的看著,心裡想著,她一個女子,帶著一個拖油瓶,該怎麼辦?
“長孫千潼。”女子的聲音,弱弱的喊著她。
穆千潼轉過頭,就見凍得小臉煞白的人,裹著身上的錦裘,眼神複雜又擔憂的看著她。
穆千潼將自己納戒之內的大帳給拿了出來,又在裡面擺好了臥榻,“先進來。”
夏菡薇看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的走了進去。
“你們瞧見沒有,夏菡薇和長孫千潼,走進了同一個大帳。”
“他們竟然如此。”
“這纖越的公主,可是有未婚駙馬的。”
眾人瞧見這一幕,把話說的是相當的難聽。
大帳裡,夏菡薇緊抿著嘴角,眼神看著穆千潼,一聲不吭。
“你身上的傷勢嚴重,休息吧。”穆千潼看了她一眼,走到另一邊兒,擺了一張美人榻。
夏菡薇此刻抿了抿嘴角,步子虛弱的走到臥榻的邊上,“……長孫千潼。”
“怎麼,怕我對你圖謀不軌?”穆千潼悠悠的說了一句。
夏菡薇小臉頓時就是羞窘。
“外面此刻,不知道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