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潼心下一暖,連連點頭。
待看著南一凝推門進了房間,她才將自己的房門推開,走了進去。
這房間比丹城競技場的房間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十分舒適。
有僕從抬了浴桶進來,更有婢女端著洗漱用品準備伺候,穆千潼讓人全部退下,放下手裡看著的書,從跪坐的蒲團之上起身,伸了伸懶腰,在浴桶內,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然後爬到榻上打著呵欠,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在燕莊的第一晚,過得十分安靜,窗子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叫的聲音,煞是靜謐祥和。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穆千潼才起身,神清氣爽的推開門走了出去,然後才細細的琢磨,把他們送到燕莊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舒展的庭院,植被繁茂蔥鬱,空氣清爽怡人。
那戴著斗笠的男子正與弗月練劍,一手劍術出神入化,罡勁有力。
曾幾何時,她在大鳳朝穆家時,也是日日早起,練習劍術,直到來了洪荒學城之後,在雜城忙忙碌碌,只顧著修煉,在劍術之上,倒是有了懈怠荒廢,看來要找時間,將神醫系統中的武功技能,重新認真對待。
穆千潼活動了一下四肢,在廊簷下的扶杆上輕輕一靠,端詳著那練劍的二人。
她旁邊的門也被人開啟,穆千潼頓時轉過頭去。
“南姑姑早。”
南一凝已經梳洗打扮妥當,看見她坐在門外,微微點了點頭。
穆千潼起身,大大方方的行了一個晚輩禮,南一凝坦然受之。
“幾位貴客,我家夫人請幾位,到正堂用膳。”
穆千潼爽快的應了一聲,抬步就走了過去,那邊正在練劍的兩個人也將劍收起,先一步回了房間打理妥當,這才幹淨清爽的走了過來,幾個人向正堂走去。
他們過去的時候,沈勤歌就已經等在了正堂,不止如此,還有形形色色的人坐滿了三桌。
“看起來就不是好相與的人。”等她一坐下,沈勤歌立刻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
“看見那三桌的人了沒有?都是丹城競技場那邊送過來的人,也不知道送這麼多人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真不知道,如何才能過關,拿到進煉丹城的蝶紋帖子。”
“你管那麼多事做什麼,只管安安靜靜的聽著,少說話,別惹事。”穆千潼橫了他一眼,彷彿他看不出眉眼高低一般。
沈勤歌冷瑟瑟的一笑,揚起眸子,又去觀察其他人了。
穆千潼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淡淡拂過,一切都表現得不動聲色,很難讓人察覺。
她現在坐著的位子,最靠近正堂大門,其他主位的桌子已經讓人坐滿。
右上座桌子前,一道滿臉大鬍子的高大男子身影十分醒目,這麼多人裡,只有他身上的丹藥氣息卻是最是濃重,而且煉製的丹藥等級是中級丹藥等級。
穆千潼聽著他身邊的人,喊他薛瀾兄。
見穆千潼的視線被薛瀾吸引,沈勤歌在她身邊神秘兮兮的說道:“這薛瀾煉丹成痴,聽說為了進煉丹城,已經在丹城競技場上,呆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前些時日才終於闖到第二關,他自然抓緊這次機會,直接來到這燕莊,要我看,就算他來到這裡,也很難闖過燕莊的難關,順利拿到進煉丹城的蝶紋帖子。”
穆千潼白了他一眼,對他的語氣十分不滿,沈勤歌毫不在意,對著穆千潼翻過來的白眼,笑得如沐春風。
“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煉丹高手,不過都是僥倖過了第二關,一個個的,巴不得在這燕莊之中僥倖闖過第三關。但凡是有些真才實學的,哪有肯放下驕傲跑到這裡來的,還不是在丹城競技場以煉丹風風光光,自鳴得意的進到煉丹城裡去?要我說,這些人當中,也就你我這煉丹等級還拿的出手。”沈勤歌把話說的自戀無比,穆千潼按壓了下眉心,一臉無可奈何。
別人坐得遠,沈勤歌說話時又刻意壓低了聲音,除了他們這一桌子的人,遠處那些相談甚歡的,互相恭維的人,到是一時之間沒有人在意到,若不然,恐怕這正堂之上必然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風。
南一凝絲毫沒有介意沈勤歌張狂的話語,她不是煉丹師自稱的人,身為南醫閣的人,醫術精湛過人,在煉丹之上無需斤斤計較。
那戴斗笠的男子與弗月也好似沒有聽到沈勤歌的話語一般,他們這一桌子倒是相安無事。
很快燕莊當家主母葛夫人,帶著燕莊的大公子走了進來。
葛夫人眉目含笑,熱情客氣,大公子陰沉著一張臉跟在她的身後,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