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嚴兮臉色繃緊,看著面不改色,依舊冷笑吟吟的二弟,他那神情淡定異常,簡直不見半點慌意。
仿若,這穆家家主,當真就是他穆嚴兮一般。
“二弟。”他蹙眉,低語了一聲,給了穆千潼一個深沉的眼神,莫把事情鬧大了,穆府的面子不好看。
穆千潼這才內斂起周身強悍的厲氣,轉身回了府邸,冷酷背影,生人勿近。
待穆千潼離開,穆嚴兮連忙讓人將許嫦輕三人請進府中,吩咐府中下人趕緊去請大夫。
許嫦輕強忍著怒火,進了府門,尤感背後指指點點的視線。
南風攔住穆嚴兮,道:“穆爺別急,南某會些醫術。”
許嫦輕一聽,頓時以跋扈之姿厲聲怪叫道:“本夫人絕不會讓一個府裡的下人醫治!”
話語之間自抬身份,十分自命清高。
“她當南某是什麼低賤的人了嗎?南某明明可是文人雅士啊。”南風一臉糾結的模樣,似要證明自己,自袖中取出一紅繩,誓要來個懸絲診脈,給她療傷。
穆星辰揉著帕子站在一邊,嬌滴滴的眸子滿是緊張。
穆星蘊見母親一再被人欺負,心裡早已怒不可遏,可嘆她如今身份糾結,在眾人面前絕對不能.暴.露.真實身份,只能咬緊貝齒,生生梗著這口惡氣。
不過,她絕對不會就這麼一直忍下去。
面紗外孤傲的美眸猶似劍光,冰冷凌厲。
穆嚴兮拗不過南風,只得帶他一起去了二房幾人休息的客房,瞧他不由分說的給許嫦輕療傷,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當真叫人看的目瞪口呆。
“穆二夫人,南某方才療傷,忘了吟詩一首。”南風青竹之姿自有飄逸之感,隱隱笑間,更多了幾分雅氣。
“南夫子,洵兒還在書房等您。”穆嚴兮連忙說道,不然,不知以這位夫子的性情會在穆二夫人面前吟一首什麼樣的詩來。
南風擺了擺手,悠悠笑開道:“穆爺,不急,容南某來副四言詩。”
他似斯文沉吟一二,才道:“不過下三等自命不凡,偏要裝上三等王孫貴胄,出言不遜動手自掀卑賤,滿臉殘殤笑恥他人看穿。”
“你!”許嫦輕登時從榻上坐了起來,腸子氣的都快擰到一起,面色簡直不要太難看,這個毒舌的男人!
穆嚴兮囧,“……”
這就是直接罵人,哪是什麼四言詩?不想南夫子這才高八斗的高雅隱士文人,竟是這樣的脾性,初時相見,明明並非如此啊?
好一番的折騰,穆府才算安靜了下來。
……
穆千潼回到玉瓊苑,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一整晚徒步旅行,若不是說二房來人,她剛才根本不可能出去。
不過,也就是因為出去了,才能恰巧瞧見二房的人,無.法無天上房揭瓦。
日後她是一定要離開穆府,離開一川大陸的。
整個穆府的家業,她不會交給別人,唯一能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資格的,只有穆嚴兮。
也只有成為穆家家主,穆嚴兮日後才能在眾人眼前挺起胸膛。
書房一角,紫檀椅上,玉火炎姿態高雅的吃著時令水果,傲嬌眼神狐疑的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穆千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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