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昭端著滿滿一木盆水,走進鄭封的房間。鄭封還沒有脫鞋襪,坐在床沿邊上,兩條腿一蕩一蕩地自樂,並以奇怪的目光注視著肖昭,心說: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幫自己脫鞋脫襪子的。
所以鄭封坐著沒動,依舊蕩著雙腿,等她過來幫忙脫掉。
果然,肖昭遲疑片刻,走到床邊,放下木盆,蹲下身子,開始幫鄭封脫掉鞋子,又脫掉白色的布襪子。
鄭封存心欺負她,就說:“你聞聞襪子臭不臭?”
這個傻憨憨拿起襪子果然湊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濃重的腳臭味直往鼻孔中鑽。她有些嫌惡,但心裡知道這是公子的襪子,再嫌惡也不能表示出來,硬是忍著臭味說:“有……有點臭。”
鄭封哈哈大笑,戲弄她道:“傻瓜,一雙腳一天走無數路,出無數腳汗,捂在鞋子裡又不透氣,當然臭不可聞了。也就是你才會去聞,換成別人早把襪子扔掉了。”
肖昭紅著臉道:“公子的東西,肖昭不能扔的。”
鄭封把腳丫子往她鼻子下湊,笑道:“你聞聞腳臭不臭。”
肖昭嚇壞了,黑瘦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詫表情。可她到底還是不敢躲,只好閉住鼻子閉住呼吸,不去聞鄭封的臭腳。
鄭封也沒有真要讓她聞臭腳的意思,只是一時惡趣味上頭,故意欺負她,看她會不會生氣而已。結果鄭封失望了,她果然逆來順受,連推一下腳的勇氣都不敢有。
鄭封將腳浸到水中,水不熱也不涼,溫度恰好,說道:“好啦,不欺負你了,你幫公子洗腳吧。”
肖昭這時才敢呼吸,蹲在床邊,也就是鄭封身邊,雙手伸進水中幫鄭封揉搓腳上的汙垢。
她的手法溫柔細膩,腳背、腳面、腳踝面面俱到,不僅腳指縫間搓到了,指甲縫裡的髒東西也用手指扣出來。
做這等低下的活計,世上除母親給孩子洗腳這樣用心,無人會這樣無微不至。可她半點也不嫌棄,真如母親似的幫鄭封洗腳,比洗她自己的腳還要認真仔細。
鄭封也是第一次享受被人服侍的滋味,這種滋味真好,像當神仙似的,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洗完腳,她用抹布將鄭封腳上的水擦乾淨,端著木盆走向室外。
鄭封突然叫住她:“噯,倒完水回來,幫我暖床!”
她身體頓了一下,弱弱答應一聲:“好的,公子。”
再回來時,肖昭臉上像蒙了一層紅布,從額頭紅到脖子根上,連耳朵都是紅得發亮。鄭封要她暖床,就是讓她躺在冰涼的被窩裡,將被子褥子以她的體溫溫和起來。
這種情況下避免不了的要與鄭封同床。
十六七歲的年齡已初通人事,她很是明白男女之間那點破事。所以羞得滿臉通紅,又羞又怕,怕鄭封突然按捺不住給她行粗魯之事。可是鄭封的命令她又不能抗拒,只能半推半就地磨磨蹭蹭地脫鞋子,然後撩開被子坐進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