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見錢眼開的嚴立新就將一千兩白銀順入腰包,餘下的二百兩,另作處理。
發了橫財的嚴立新心情大好,嘴裡哼著小曲,搖頭晃腦的,做事無比開心。
他仔細回想,發覺這次發財有賴於鄭封和鄭顏二人,感覺若不獎賞鄭封二人一些什麼,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天啊,他貪汙這麼多銀兩,還講良心,良心早被狗吃光了。
想來想去,他打定注意,就派人去找羅齊石。
剛剛到家的羅齊石見到衙役又闖進家門,心裡惴惴不安,以為縣尊反悔,改變了對他的懲罰方式。他懷著忐忑之心,再次來到縣衙,一進門就給嚴立新跪下了,口稱小人有罪,還請大人饒命。
嚴立新不鹹不淡道:“起來吧。”
羅齊石只好起身,站在大堂上手足無措,不敢與嚴立新對視,只敢看自己的腳尖。
嚴立新不說話,羅齊石也不敢吱聲,大堂上一片死寂,氣氛越來越壓抑,彷彿一座大山壓在羅齊石的心頭。
過了很久,嚴立新才徐徐道:“再次招你過來,是有事吩咐你。”
“縣尊有何吩咐,小人按縣尊吩咐去做就是。”
“你最後一次以商會會長的身份,向南召縣商會會員發通知,通知他們三天之後,在迎春樓開商會,商議新會長人選。這個會議,本縣也要參加。會後,你將餘下的會費交給新任會長,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是,縣尊大人,小人照辦就是。”羅齊石乖乖地回道,不敢有半句怨言。
嚴立新輕描淡寫地說的餘下的會費,他心裡雪亮雪亮的,肯定不包括他們貪汙的銀兩。至於那一千二百兩銀子哪裡去了,他用大拇腳指思考,也知道是羊入虎口,被嚴立新給截胡了。
在南召這一畝三分地兒上,他貪汙不行,嚴立新貪汙就行。這就是現實,這就是權力在手的好處。難不成他還敢到其他地方告嚴立新貪汙?借他水缸粗的膽量,他也不敢那樣做。
三天後,迎春樓,商會會議準時召開,參加會議的商戶二十餘人,擺好了滿滿三大桌酒菜,眾人圍桌而坐,談笑風聲。
只有一個人坐在那兒哭喪著臉如喪考妣,這個人自然就是商會會長羅齊石。
鄭封和鄭顏當然也在場。
縣尊嚴立新也拔冗參加。
當大家看到一身嶄新藍色官袍的嚴立新也趕來時,頓時噤若寒蟬,誰都不敢說話了。
嚴立新滿面春風,衝大家抱手致意:“大傢伙好啊,今天大家難得地都到齊了。今天本官願意與民同樂,還請大家不要拘束,放開言路,有什麼想說的直管說。”
雖然他讓大家放開了直說,也無人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桌間氣氛仍舊安安靜靜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放下筷子,靜候嚴立新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