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封笑道:“這事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講不完。空閒時間,還請你到我家中來,我略備淡茶,親自講給你聽。”
那人聳聳肩膀,理解性地笑道:“好吧,你離家這麼久,家人非常想念你,是該先回家看看。我不攔你了,你趕快回家吧。”
辭別村民,鄭封和鄭顏趕著馬車,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家。
遠遠地看到自家籬笆牆和三間土坯房,鄭封激動萬分,三年沒有回家,自己沒死在外面,而是活著回來了。有那麼短暫的一刻,萬語千言堵在心口,鄭封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三年在外,經歷不少坎坷曲折,吃了不少的苦,見到不少的人,也學到不少的東西。
無論何時何地,哪怕面對美女和重金的雙重誘惑,自己都不曾放棄回家的夢想。夢牽魂繞的家啊,我終於回來了,親愛的家人們,你們還好嗎?
推開熟悉的籬笆門,鄭封響亮地喊了一嗓子:“家裡有人嗎?”
“誰啊?”屋裡有人答應了一聲,然後走出屋門。當他看到門前站著兩名少年,既熟悉又陌生,便問:“你們找誰?”
鄭封看到走出來的人是爺爺,他比三年前更老了,皺紋更深了,腰也更彎了,頭髮全白,渾濁的眼睛正上下打量自己,滿臉的疑惑表示你是不是走錯門的意思。
鄭封抑制不住,激動地叫道:“爺爺,是我,我是鄭封,我回來了。”
“……”鄭捆激動地緊走幾步,來到鄭封面前,拉著鄭封的手仔細打量。好半晌才認出,眼前這個少年就是一家人朝思暮想的鄭封。老人激動地流下眼淚,“兔崽子,這三年你去了哪裡?”
鄭封激動地說:“先別管我去了哪裡,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我爸我媽呢?”
說話間,屋裡又走出來三個人,一男一女和一個兩歲的小孩。不用說,一男一女就是鄭封夢中出現無數次的爸媽。和三年前相比,他們變化不大,但臉上充滿了愁苦之色。可以想像,這三年來,他們對自己的走失費了不少的心思。
但兩歲的小孩,鄭封卻不認識,指著他疑惑問道:“這小孩是誰?”
爸爸鄭辮哽咽道:“他是你弟弟,名字叫鄭毅。”
鄭封明白了,自己走失之後,家裡無人傳遞香火,爸媽又生了一個弟弟。鄭封走過去,想要抱他,他卻怕生,躲在媽媽身後,不讓鄭封抱他。
鄭封苦澀一笑,弟弟還小,他認生。“撲通。”鄭封跪在了媽媽面前,失聲痛哭道:“媽,兒子回來了,兒子不孝,讓你老擔心受怕了。”
王氏扶起鄭封,忍不住淚如雨下:“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讓媽仔細看看……你長高了,也長胖了,這三年在外,真苦了你了。”
“苦是苦了些,但兒子也學到不少東西。”鄭封抱著母親的腿,擦乾眼淚,安慰性地說道。
“回來就好啊,回來就好。”母親王氏也擦拭著眼角,喜極而泣。
母子二人說了一會兒話,鄭封突然想起什麼,跑到馬車邊上,將自己分的四百八十兩白銀,還有番薯和洋蔥,都搬了出來。
一家人哪見過這麼多錢,一下子眼睛看直了,心神慌慌地問鄭封從哪兒搞這麼多的錢。他們擔心鄭封這三年在外沒學好,這些錢的來路不正。
鄭封拍著胸脯說:“我一不偷,二不搶,這些錢都是乾淨錢,是我用三年的辛苦換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