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兩廣,鄭封和鄭顏趕著馬車進入福建境內。這兒山多水也多,是個極好的去處。
二人白天趕路,夜間住客棧,一路倒也平安無事。二人年齡雖然不大,但鄭顏已經十五歲,嘴唇上長出一層毛絨絨的鬍鬚,使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幾歲。鄭封年齡小,還沒長鬍子,看上去像是鄭顏的書童。
鄉間趕考的書生都是這種一主一僕的行頭,而且二人趕有馬車,看上去像大戶人家的兒子參加鄉試,大家見怪不怪,也沒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進入福建境內五天左右,鄭封趕著馬車向北走。這天經過幾座大山,這兒人煙稀少,山高路險,路上極不安全。
向前正走著,山谷中忽然衝出來一彪人馬,看上去至少二三十人,將二人的去路攔住。
為首之人是條彪形大漢,手裡拿一把明晃晃的鬼頭刀,騎在一匹青驄馬上,一揮手間,幾十個人將鄭封的馬車團團圍住。
“哪裡走?”彪形大漢大叫,“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這兒過,留下買路財。”
“唔呼,唔呼……留下買路財。”一幫小嘍羅高舉武器,在一旁虛張聲勢。
鄭封心中一沉,暗叫不妙,竟然在這兒遇到了山賊。自己馬車上可是有五百兩銀子,這可怎麼辦?自己一方只有兩人,他們卻有幾十人,為保護銀子而拼命,值得嗎?不保護銀兩,全部送給他們,自己三年的辛苦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山賊?
鄭封跳下馬車,向彪形大漢抱拳稱道:“這位寨主一向可好,小生這邊有禮了。”
“廢話少說,拿錢來!”彪形大漢聲音洪亮,震得四周草木嗡嗡顫抖。
嚴陣以待的鄭封問道:“我們是參加鄉試的秀才,身上帶的錢不多,敢問寨主想要多少錢?”
那彪形大漢聽了眼睛一亮,感情他帶錢還不少?今天遇到的是兩頭肥羊啊!“無論你們身上帶有多少錢,我們全要了。”
鄭封收了拳,客氣地說:“我們要去參加鄉試,要留些錢做盤纏,還請寨主高抬貴手,給我們留些則個。”
彪形大漢也不與鄭封廢話,一揮手催促小嘍羅爬上馬車,將鄭顏從馬車裡揪出來,扔到路邊。其他人鑽入馬車,很快將裝銀兩的箱子提了出來。
他們開啟一看,嗬!滿滿一箱子銀元寶。這下發大財了。他們興奮莫明,山呼萬歲。
鄭顏哭喪著臉,一肚子懊喪。計劃好的,回家用這筆錢做生意,這下遇到山賊,全完了,全他丨娘丨的完蛋了。
鄭封站在路邊,雖然也有些懊喪,但心思電轉,想著脫身的辦法。
彪形大漢搶到這麼多的銀兩,高興得兩眼放光,朗聲問鄭封:“你們還有多少錢?全部拿出來。不然一刀一個,管殺不管埋。”
鄭封苦澀地笑了笑:“大王,這些就是我們全部家當了,哪還有更多的錢財啊。”
這時,有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來到彪形大漢身邊,向他耳語了幾句,然後陰惻惻地瞅著鄭封發笑。
鄭封感覺這人說的肯定沒好話,一定是對自己極為不利之事。
彪形大漢聽了他的話恍然大悟,立刻跳下馬來,走到鄭封身邊,手裡的鬼頭刀擱在鄭封脖子上,逼問鄭封是哪裡人,為什麼帶這麼多銀兩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