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司大和尚走進臥房時,頭一直是低著的,楊稻生看這位一個人來了,心下再焦急,楊先生也問了一句:“怎麼您一個人來了?掌院大師呢?”
淨司大和尚說:“家師今日身體不適。品書網 ”
楊稻生還要再問,聽床榻的秦王極其壓抑地悶哼了一聲,一直憂心自家王爺身體的楊先生便有些心神不定,城外莫折兩家的聯軍又要攻城,自家王爺這裡又突然發病,楊先生只覺得自己心力憔悴。掌院大師為何會身體不適,得了什麼病,楊稻生暫時也沒有心情去問了,靜空掌院年紀很大了,老人生病這也是常事。
“大師快過來,”楊稻生衝淨司大和尚招一下手,讓大和尚到床榻前。
淨司大和尚走到床榻前,看一眼秦王,便道:“王爺這病情又加重了。”
秦王爺病情加重,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但這會兒也沒人跟淨司大和尚較這個真,甚至於因為相信大和尚是個醫術很高明的大夫,聽了大和尚的話,屋的眾人都還有,果然如此,自己沒有看錯的想法。
秦王這會兒的面『色』如金紙,發黃,嘴唇發乾,因為呼吸不暢,所以秦王爺不得不張開嘴呼吸。
“王爺要放寬心,莫著急,”淨世大和尚說。
“城外敵軍在攻城,大師你,唉,”楊稻生也不跟解釋了,衝淨世大和尚急道:“大師你給王爺看診吧。”
淨世大和尚道:“王爺心不靜,貧僧要如何這王爺把脈?”
楊稻生這會兒不能得罪大和尚,也知道這和尚是個瘋癲的,沒法講道理的人,所以楊先生只能將心頭的焦急壓下,耐著『性』子跟大和尚道:“現在王爺別聽不到我們說話。”
秦王都聽不到他們說話,他們要如何勸秦王爺放寬心,先不要管莫折兩家聯軍攻城的事,先顧著自己的身體?
“難辦了,”淨司大和尚搖一下頭,伸手指按在了秦王的脈門。
楊稻生看著淨司大和尚給自家王爺把脈,突然又想起什麼,轉身快步走出臥房,跟守在臥房門外的侍衛長道:“將王府封了,不要任何人進出王府。”
秦王病重昏『迷』的訊息,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傳出去,看著侍衛長領命跑走,楊稻生在屋外揹著手踱了一會兒步,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復又推門進屋。
淨世大和尚這時把完了脈,走到一旁的桌前,從太監的手裡接過已經蘸好墨的筆,稍想一下,大和尚給秦王開了一張『藥』方。
楊稻生扭頭又下令道:“去請大夫們過來。”
王養杏被殺之後,不管是哪位大夫給秦王爺新開了『藥』方,都必須讓其他大夫看過,沒無人有異議後,才按方抓『藥』,給秦王爺用。
淨世大和尚將『藥』方交給了楊稻生,沒再說話,從懷裡『摸』出個酒葫蘆,灌一口酒後,大和尚找了張坐椅坐下,自顧自地打起坐來。
楊稻生拿大和尚沒辦法,只能當自己沒看見大和尚的舉動。
大夫們一起往秦王爺的臥房走時,王府侍衛分成了數隊,將所有進入王府的大小門都關了。
一個在王府廚房幫廚的小丫頭,這時已經跑到了秦王府所在的這條街的街頭,手裡還捏著件沾著油跡的圍裙,遠遠地看一眼,佔了大半條街,高牆聳立,猶如龐然大物一般的秦王府,小丫頭沒敢在街頭多留,抹一把臉的汗,小丫頭一溜煙地往前跑了。
半個時辰之後,城樓,副將指著城下的敵將,跟自家鄒將爺說:“那個是雷雲,他身旁的是古尉。”
鄒榮宗看著今日負責指揮攻城的雷雲和古尉,與前日由一名遼東軍將領,一名折家軍將軍共同指揮攻城不同,今日指揮攻城的是都是遼東軍的將領,攻城的兵馬也以遼東軍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