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將軍的身體狀況,讓花蠻子神情凝重,還搖了一下頭。莫望北對此平靜接受,他如今能坐立都困難,沒做什麼都已經覺得睏倦,花蠻子要是說他的身體問題不大,那才是假話。
嚴冬盡站在一旁,盯著花蠻子看了一眼後,嚴小將軍背在身後的手就是一握。
“這個,”花蠻子又在想自己要怎麼說話了,想了半天,花首領說:“大將軍,我想去跟那位孫大人商量一下,這藥不能胡亂混著吃的。”
嚴冬儘想說,你就別管孫方明瞭,可當著莫望北的面,嚴冬盡不敢說這話。
“孫大人現在何處?”莫望北問嚴冬盡。
“孫大人回府之後就洗漱去了,”嚴冬盡說:“現在應該在休息吧。”
“那我去找他,”花蠻子往外跑。
嚴冬盡看自家叔父一眼,追著花蠻子往廳堂外跑。
花蠻子出了廳堂,看見庭院裡站著的眾侍衛,又是一陣緊張,自己嚇唬自己的覺著,剛才他來的時候,這院裡好像沒這麼多的侍衛吧?
“花伯父,”嚴冬盡追出廳堂,順著花蠻子的目光往院中看看,沒覺著有什麼不對之處,但又將心思放到莫望北的病情上,壓低了聲音,嚴小將軍輕聲問花蠻子道:“花伯父,我叔父的病情是不是很糟糕?”
花蠻子看到嚴冬盡,感覺好點了,要他一個人面對一院子的侍衛,他還真的犯慫。抹一把臉,花蠻子跟嚴冬盡實話實說道:“很糟糕,糟糕透了。”
嚴冬盡臉上的神情沒什麼變化,問道:“那花伯父您有辦法嗎?”
“嚴少爺啊,”花蠻子這個時候為孫方明說了一句公道話,道:“孫大人的醫術很好了,大將軍如今還能稍做動作,能與人說話,這都是孫大人的功勞。義瑪那巫的毒,將大將軍的舊傷都給激出來了,大將軍這身體難調養哩。”
嚴冬盡對談孫方明興致缺缺,很是敷衍地哦了一聲。
“嚴少爺,”花蠻子正色道:“孫大人是個好大夫。”
嚴冬盡點一下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正想著繼續問問自家叔父的情況,孫方明自己過來了。一眼瞧見嚴冬盡站在走廊下,孫太醫正頓時就拉長了臉,嚴冬盡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互看不順眼就是互看不順眼,旁人怎麼勸都沒用。
花蠻子衝孫方明行禮,說:“孫大人。”
孫方明還禮,說:“花首領。”
孫方明站在廳堂門前求見,很快便被侍衛請進廳堂,從頭到尾,除了最開始的互相對禮一眼之後,孫太醫正沒看嚴小將軍一眼。
嚴冬盡也不在乎,孫方明要是能治好他叔父和兄長的傷病,讓他給孫方明磕頭都行,可事實上呢?這位連他雲墨哥的膝傷都還沒能治好,神醫?嚴冬盡冷笑,他們跟這位神醫沒緣份,盡得這位神醫治不了的病。
“這,”花蠻子看看廳堂門,又看看嚴冬盡,說:“這孫大人脾氣也夠大的,那麼大年歲了,他怎麼跟你這麼個孩兒較勁呢?”
“他是大夫啊,”嚴冬盡說:“我是個武人,哪能被他看得上?花伯父,你這麼好脾氣的大夫,這世上沒幾個的。”
“是嗎?”花蠻子問。
“不管我哥最後怎麼說,”嚴冬盡微彎了腰,湊近了花蠻子,小聲道:“花伯父您一定得在鳴嘯關多留一些日子啊,不然我就得被孫大人欺負慘了。”
想想剛剛孫方明對嚴冬盡無視的態度,花蠻子為著嚴冬盡,生起了孫方明的氣來,怎麼能這樣呢?這麼多侍衛看著呢,你就這麼下人孩兒的臉面?這孩兒多大,你孫大人多大了?再說了,嚴少爺這孩兒不容易,莫大將軍病了,莫少將軍傷了,多少事壓這孩兒身上了?你孫大人怎麼就不能體諒一下這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