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聽人來報,說小姐派了一個管事婆子來,莫桑青就感覺奇怪,這個時候,他小妹派個管事婆子來做什麼?之前莫良緣來信告訴他,陸蕊生病,難不成是陸蕊的病情又有了變化?
馮媽媽進了帳就跪下給自家少將軍磕頭。
“起來吧,”莫桑青衝馮媽媽抬一下手,馮媽媽起身後,莫桑青看看馮媽媽的臉,道:“你是伺候晴女的那個馮氏?”
馮媽媽沒想到少將軍還能記得自己,忙就點頭道:“回少將軍的話,奴婢正是馮氏。少將軍,晴女已經……”
莫桑青衝馮媽媽擺了擺手,道:“她的事就不要說了。”晴女已死的事,莫桑青已經知道了,莫良緣想用晏忠心和夏胡氏,反過來逼晏凌川去催促鐵木塔調兵的事,莫桑青也知道了。
馮媽媽從懷裡拿出了,自己小心翼翼揣了一路的信,雙手呈著往莫桑青那裡一遞,小聲道:“少將軍,這是小姐寫給您的信,她讓奴婢務必當面交給您。”
艾久走上前,從馮媽媽的手裡接過信,交到了莫桑青的手上。
信開啟來,信紙是空白的。莫桑青讓艾久點了蠟燭,將信紙放到蠟燭上烤了烤,一行行字型娟秀的字這才出現在信紙上。
艾久沒抬頭去看信,只替莫桑青拿著燭臺。
這封信不算長,但莫良緣將自己的計劃寫得十分詳細,在信的最後,莫良緣寫道:“父親未醒,但無性命之憂,望兄安好。”
將信一揪,莫桑青抬眼看向了馮媽媽。
莫少將軍這一眼,看得馮媽媽沒能站得住,一下子又跪到了地上。
艾久嚇了一跳,以為是鳴嘯關出了什麼事,忙就喊了莫桑青一聲:“主子?”
聽見艾久喊,莫桑青似是壓了一下脾氣,將信放到燭火裡燒掉,莫少將軍又捏幾下自己的眉心,這才跟艾久道:“不要慌,沒出事。”
艾久剛要說話,帳外又傳來一個侍衛的聲音,小姐又派了人來。
“讓他進來,”莫桑青道,信裡,莫良緣沒說要去殺阿諾的人是誰,這個人怕就是來告訴自己這個人選是誰的。
從鳴嘯關一路快馬趕來的侍衛進了帳。
“說吧,”受了這侍衛一禮後,莫少將軍便道。
侍衛說:“雲墨,小姐只讓小的告訴少將軍這個。”
是雲墨……
莫桑青又捏幾下發漲的眉心,問侍衛道:“雲將軍現在何處?”
“小的不知,”侍衛回話道。
“你離開鳴嘯關的時候,他在鳴嘯關嗎?”莫少將軍又問。
侍衛十分肯定地道:“是,小的離開鳴嘯關時,雲將軍在軍營裡主事。”
看來雲墨離開鳴嘯關的事,莫良緣瞞得很好,莫少將軍點一下頭,道:“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侍衛領命,退了下去。
莫桑青又跟馮媽媽道:“一路上,有遇上什麼事嗎?”
馮媽媽搖頭道:“奴婢一路上倒是太平,只遇上過衙門的盤查。”
“那個車伕呢?”莫桑青又問。
“馬車到北雁關的地界後,奴婢就讓他回去了,”馮媽媽說:“他聽說浮圖關那裡,蠻夷天天都在殺人,還吃人肉,喬大力,就是那個車伕膽子就被嚇破了,不敢再往前走了。”
莫桑青說:“你不怕?”
馮媽媽說:“奴婢也害怕,可奴婢身上還揣著小姐寫給少將軍的信,奴婢得來送信。”
“辛苦了,”莫桑青柔和了說話的聲音,跟馮媽媽道:“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馮媽媽忙就在給自家少將軍磕了三個頭後,從地上站起身,快步退出了中軍帳。別看她在大將軍府伺候,可軍營她還真是第一次進,打進了轅門開始,馮媽媽就緊張,見到她家少將軍了,站在中軍帳外面了,馮媽媽還是發怵,就覺得這軍營哪兒哪兒都讓她看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