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女勉強點一下頭。
“他什麼也沒有說過？”莫良緣問。
晴女哭了半天，才道：“他說過這會讓人陷入迷夢什麼的，巫，巫們用它通靈。”
能讓巫通靈的藥？莫良緣將晴女這話在心裡過了過。
“其他的他，他什麼也沒有說過了，小姐，”晴女說：“奴婢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還知道葉縱他們活著，他們在蠻夷的王庭，”莫良緣道。
“是，是，”晴女忙道：“奴婢還知道這個。”
晴女邊哭，邊又跟莫良緣說了不少話，亂七八糟的，沒有任何邏輯可言，有廢話，有求饒的話，也有有關她那個叫段石的情郎的話，還跟莫良緣說了，假葉縱是如何找到她，拿段石的命要挾她的。這些話混在一起，晴女是前一句求饒，後一句跟莫良緣說段石是個好人，要不是莫良緣能耐著性子聽她說話，這些話莫良緣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姐，求您饒了奴婢，”說到最後，晴女重重地給莫良緣磕了一個頭，額頭撞到地，撞出了血來。
莫良緣輕聲道：“你說我像你這樣，去給鐵木塔磕頭，他會不會將解約給我？”
晴女呆住了。
“他不會，”莫良緣道，
晴女的臉露出了絕望的神情，在她看來，莫良緣這是要毀約了。是啊，如果她的父母還活著，有人下藥害她的父親，那不管這人在她的面前如何求饒，晴女想，她是不會原諒這個罪人的。
莫良緣站起了身。
“小姐”晴女往前一撲，結果撲了一個空。
“你好好待在這裡，”莫良緣說。
晴女趴伏在地道“小姐說過，會放過奴婢的。”
“我現在放你出府，你前腳出府，後腳蠻夷會要了你的命，”莫良緣低頭看著晴女道：“他們也許還會換個地方關押葉縱他們，那想找到他們更難了，晴女，這樣你還想現在出府去嗎？”
晴女高仰了頭看莫良緣。
深褐的衣裙，襯得莫良緣的膚色很白，也讓這位遼東大將軍府的大小姐顯得冷硬，甚至還帶著點無情的模樣。
留在府裡，那莫良緣有很多種辦法，讓自己無聲無息地死了，晴女流著淚想，誰會在乎她這個奴婢的死呢？好像她的孩子沒了，除了她，有誰為她的女兒掉過淚？
莫良緣轉身要走，她在晴女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問題要問了。
“小姐，”晴女卻喊住莫良緣道：“奴婢會小心的，奴婢一定不讓蠻夷找到奴婢，求小姐放奴婢出府。”只要離開大將軍府，她可以逃出鳴嘯關，她可以逃得遠遠的，這樣莫良緣沒有辦法殺她了。
莫良緣看著晴女，搖一下頭，突然笑了起來。
晴女也許是愛段石的，可這奴婢更愛自己，所以算會害了段石，她也要走。至於為了段石害了她的父親，那是因為不用她晴女吃下毒藥啊，只要死的是別人，那可以啊。
“好，”莫良緣跟晴女說：“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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