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拿著名錄，轉身要往祠廟外走，突然又停下來看著睿王笑了笑，說：“這場仗要是打不贏，我們等著被李祈扒皮抽筋。 ”
睿王被齊王說的一愣，道：“何止於如此？”
“你是說我們不會敗？”齊王道：“打仗的事不到最後，誰敢說輸贏？仗打輸了，莫桑青大不了帶著莫良緣去遼東，我們要往哪裡逃？”
睿王交疊背在身後的手猛地攥緊了，看著齊王道：“二哥是想留下個退路嗎？”
齊王抖一下手裡的名錄。
睿王搖頭，“秦王妃蕭氏將我們的退路堵死了，二哥，我們如今沒有退路了。”
齊王幾乎將手裡的名錄揪成了一團，看著睿王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齊王爺放棄了，邁大步往祠廟外走去。
睿王獨自一人在祠廟裡站了一會兒，這會兒國喪還沒結束，興元帝的棺槨還沒有入陵寢，所以祠廟裡還沒有擺放興元帝的牌位。
“列祖列宗若是有靈，……”
禱告的話說了一半，睿王說不下去了，他李氏的列祖列宗若是真的在天有靈，他李家的江山又何至於到了今天這個主弱臣強，又禍起蕭牆的地步？
“王爺，”一個太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大人們都到通政樓了，正等著王爺過去。”
睿王從祠廟裡走出，細風被風吹著飄進大廟的簷下，將睿王的錦袍瞬間打溼了一片。
太監很有眼色地往前站了站，替睿王擋住了簷外的雨水。
“內閣人都到齊了？”睿王低聲問。
“是，”太監忙躬身道：“等著王爺過去了。”
“讓他們等著，”睿王撂下這句話，人往簷外走了。
一個睿王府的侍衛打著傘跑前，替自家王爺打傘。
此時的長樂宮裡，李祉看著莫良緣問：“大臣們都到通政樓議事去了？母后，通政樓是什麼地方？”
“那是內閣平日裡議事的地方，”莫良緣將溫好的水遞給李祉的手，小聲道：“聖若是想去，一會兒讓睿王爺隨您過去。”
“三哥會過來？”李祉問。
“應該會的，”莫良緣道。
李祉想了想，問莫良緣說：“那朕要去嗎？”
“去，”莫良緣道：“這是江山是聖的，理應由聖來守護才是。”
“可，”李祉苦了臉，看著莫良緣說：“可朕若是聽不懂該怎麼辦？”
“聽不懂可以問先生們，也可以問睿王爺，莫良緣小聲道：“聖還小，慢慢好是了。”
李祉捧著玉杯喝了一口水，突然又抬頭跟莫良緣道：“那母后隨朕一起過去。”
“我？”莫良緣笑了起來，搖頭道：“女子不能幹政，通政樓可不是我能去的地方。”
李祉噘了一下嘴，“可母后可以得金鑾大殿啊，那通政樓母后自然也去得。”
“不一樣，”莫良緣手指在坐榻小几動了動，道：“我隨聖去金鑾大殿，也不過護著聖一些，聖啊，國家大事我是不能沾的，這是規矩。”
李祉的臉只能看出不樂意的神情來，小皇帝嘀咕道：“母后是不一樣的。”
莫良緣的臉只能看出笑容無奈來，太后娘娘看著小皇帝嘆道：“我盼著聖早日長大。”
“聖，太后娘娘，”殿外這時有太監稟報道：“睿王爺求見。”
李祉先看莫良緣，見莫良緣只是低頭看手，李祉才衝殿門外道：“請三哥進來。”
李祉的話音還未落，又一個太監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孫太醫正請太后娘娘去聽濤樓一趟。”
莫良緣的心停跳了一下，雲墨不好了嗎？
“母后？”李祉抬頭看著莫良緣。
“我一會兒過去，”莫良緣跟殿外的太監道：“讓孫大人盡力救雲將軍。”
太監領命去了。
“桂，桂嬤嬤，”莫良緣又衝殿外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