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方明怕雲墨昏睡,雲墨也怕自己撐不住,眼睛一閉再也睜不開了,倒不是雲墨怕死,只是這麼死,雲墨是不甘心的,算他這輩子無法死得重如山,至少也不應該如鴻毛一般,毫無價值的死?
不過現在,雲墨確定他沒是機會昏睡了,他得苦口婆心地勸住跟前的這二位,“良緣啊,”這聲喊,雲墨喊得很是無奈。
莫良緣心裡慌,這毒她事先想的要厲害,沒辦法在帝宮裡乾等著,莫良緣得自己去給雲墨找找解藥。嚴冬儘先還怕莫桑青,可莫良緣一堅持,眼角那麼一泛紅,嚴冬盡什麼也不怕了,當下表示他陪著莫良緣去韓府。
“太后是不能隨便離宮的,”雲墨試圖以理服人,跟莫良緣跟嚴冬盡道:“這不是能胡鬧的事。”
“現在誰能攔我?”莫良緣卻站著挑一下眉頭,直截了當地道:“雲墨哥,現在沒人能跟我講規矩。”
雲墨只得又道:“沒人跟你講規矩也不行,宮外危險,你不能出宮去。”
莫良緣說:“有冬盡在。”
嚴冬盡聽了莫良緣這話還挺高興,附和道:“對啊,有我在呢,我會護好良緣的。”
雲墨看著嚴冬盡說:“你不要說話了。”
嚴冬盡被雲墨說愣住了。
“你要再說話,等你大哥回來,我,”雲墨狠了狠心腸,威脅嚴冬盡道:“我讓你大哥揍你。”
屋子裡靜下來了。
嚴冬盡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喊了雲墨一聲:“雲墨哥?”
雲墨硬著心腸,“你再說話,等著捱揍。”不怪莫桑青對著這孩子要動手,這孩子是欠收拾,這孩子怎麼分不清輕重呢?
莫良緣這時卻是眉頭一皺,問嚴冬盡說:“大哥又打你了?”
雲墨還指望嚴冬盡在莫良緣這個姑娘家面前,會在面子,會撐著些,讓雲墨沒想到的是,嚴冬盡直接點了頭,說:“打了,他哪回訓我不動手的?”
“疼嗎?”莫良緣忙問道:“他又打你哪兒了?”
雲墨半躺半坐在床榻看,他倒要看看嚴冬盡能做到什麼地步。
嚴冬盡將衣領扯開,給莫良緣看肩膀,說:“這裡。”
先前肩頭泛紅的那一大片這會兒已經消了不少,但還是能看出來,被狠拍過巴掌的痕跡,莫良緣看得心疼,小聲道:“你又怎麼惹大哥生氣了?”
嚴冬盡一本正經地搖頭,說:“不知道,我沒做錯事,他心情不好,拿我出氣呢。”
莫良緣心疼道:“他要打你,你不會跑啊?”
嚴冬盡癟了癟嘴,小聲道:“我能跑哪兒去?讓他追了,不是要揍我揍得更兇?”
莫良緣看著嚴冬盡的肩膀,嘀咕了一句:“紅得很厲害。”
“是啊,”嚴冬儘自然無地接話道:“我到現在還疼著呢。”
“那,”莫良緣伸手想摸嚴冬盡肩膀的,手抬起來了,又放下了,說:“請孫大人給你看看?”
“不用,要麼你,”跟莫良緣說著話,嚴冬盡突然扭頭看了雲墨一眼。
雲墨這會兒臉已經沒什麼表情了,說了句:“怎麼?我在這裡礙你的事了?”
嚴冬盡忙搖頭。
“良緣不許出宮,”雲墨放棄以理服人這個念頭了,跟面前這二位道:“冬盡閉嘴。”
“怎麼叫冬盡了,”嚴冬盡小聲嘀咕。
“之前我算錯你年紀了,”雲墨沉著臉道:“以後我還是喊你冬盡,你還小呢。”
一般男子成年之後,不管是家人還是朋友都會喊字,而不會直呼其名,不過現在,雲墨覺得自己之前也是瘋了才會將這位當大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