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盡趕在這天天黑,京師城門要關時,帶人入了城,而折大公子到京師城下的時候,京師城門已經關閉,這可不是在河西,城門關了,折大公子還能叫開,無奈之下,折大公子一行人只得在京師城外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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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盡進了宮,還沒來及喘口氣,聽來迎他的展翼說,莫良緣受傷了,嚴冬盡愣怔一下,來不及問展翼莫良緣是怎麼受傷的,嚴小將軍往莫良緣住著的宮室跑了。
展翼想追沒追,只得扭頭又找莫桑青去了。
莫良緣剛喝了藥,藥碗還沒放下,聽小林子來報,說嚴將軍回來,莫良緣忙道:“快請他進來。”
嚴冬盡一陣風似地進了內室,將內室門的珠簾撞得一陣嘩嘩作響。
莫良緣從床坐起身,看著嚴冬盡笑,說了句:“你回來了。”
嚴冬盡幾步到了床前,內室的空氣裡盡是藥味,“傷到哪裡了?”嚴冬盡開口問道:“你跟誰動手了?”
“沒什麼,快好了,”莫良緣把自己的傷往小了說。
嚴冬盡坐在了床沿,拉開莫良緣身蓋著的被子,不用掀莫良緣的衣衫,嚴冬盡也能看見傷口在哪裡了,紗布包紮著的傷口從衣衫裡鼓出來一塊。
“別看了,”莫良緣按住了嚴冬盡要掀自己衣衫的手。
“讓我看看,”不看一下,嚴冬盡又怎麼可能放心?力氣,莫良緣是肯定不過嚴冬盡的,所以最後嚴小將軍還是掀了太后娘娘的衣衫。
傷藥的味道很重,不用看白色紗布下的傷口,嚴冬盡也知道,莫良緣的傷口還沒有開始癒合,“大夫怎麼說?”嚴冬盡問。
“傷口長得慢了一點,”莫良緣不在意地道:“養養好了,沒傷著內臟,也沒流多少血,這傷不算重。”
嚴冬盡沉著臉,慢慢地替莫良緣將衣衫攏好,說了句:“怎麼我一走你受傷?這是怎麼弄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嚴冬盡心疼莫良緣,但心裡一著急,嚴小將軍說出來的話,聽著像是在怪莫良緣了,臉色看著也嚇人,恨恨的,想衝誰發頓火的樣子。
莫良緣活了兩世的人,還剩下的那種脾氣,對著嚴冬盡是一點也發不出來,所以嚴冬盡說話不好聽,莫良緣還是笑了起來,說:“是我學藝不精,讓嚴少爺擔心了,對不起啊。”
“你還跟我說笑?”嚴冬盡火卻更大了,他這會兒心疼的要死,他心疼的人卻一點也不在乎,“這傷口再往一點,你沒命了!”
“那我下次下心,”莫良緣說。
“還有下次?”嚴冬盡急瞪眼了。
“沒下次,”莫良緣忙搖頭,哄嚴冬盡說:“下次我一定小心。”
嚴冬盡坐著自己跟自己生悶氣,他這一路頂著風雪而來,這會兒身的雪化了,將披風和戰襖都浸溼了。
“去換身衣服,”莫良緣推了嚴冬盡一下。
嚴冬盡解了披風,脫了戰襖,隨手往旁邊的矮凳一扔。
莫良緣小聲道:“這樣不冷啊?”
“不冷,”嚴冬盡沒好氣地道:“你還操心我冷不冷啊?”
莫良緣說:“還生我的氣呢?”
嚴冬盡的臉色還是難看,說:“我能生你的氣?我生氣有用?你能聽我的話啊?”
莫良緣發生她的脾氣沒了後,嚴冬盡的脾氣變大,在遼東的時候,盡是她跟嚴冬盡耍小性子,作天作地了,嚴冬盡從來都是讓著她,哄著她的,現在他們兩個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