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小姐哭得折烙心焦,折二公子什麼也不問了,跟莫良玉說了一聲你好好休息,折烙逃也似地出了客房。 覺得莫良玉哪兒哪兒都好,但粗慣了的折烙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跟莫良玉這樣,他好像手下稍用點勁能把人捏碎了的姑娘打交道。
看見折烙從客房裡出來了,跟著折烙的家將小聲問道:“二公子,這姑娘說家在哪裡了嗎?”
折烙愁得拿手在頭扒了兩下,說:“她不說。”
家將說:“還是不說?她這是想跟著我們了?”
“那她不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折烙扎著雙手,“我還能逼她不成?”
折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看莫良玉哪兒都好,家將不這麼想了,好姑娘能孤身一個人路?除非是家裡人都死絕了,要不然哪家會讓一個姑娘在外面跑?算是他們折府的小姐,從小放養,可以外出騎馬打獵,可哪一次他們折家的小姐是單獨一人出門的?怎麼問都不說身世,不說家在何處,這姑娘是不敢說?
“怎麼辦?”折烙反過來問家將:“老陳,你給我拿個主意,我要怎麼說這姑娘才能不哭?”
這位叫陳慎的家將也犯愁,不是為了莫良玉,是為了他家二公子,折烙對莫良玉的心思陳家將看得出來,只是在河西相看了那麼多大族姑娘都看不,來一趟京城,他家二公子看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這叫什麼事啊?
“你也沒招兒?”看陳慎不說話,折烙無奈道:“這要怎麼辦?等我爹和大哥來了,他們會怎麼對這位小姐?”
折大將軍從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至於大公子,陳慎心裡泛苦,折家大公子倒是憐香惜玉,妻妾成群,陳家將也不知道這二位會怎麼對莫良玉。
“不能讓我大哥看見這姑娘,”折烙低聲道,他大哥那人看見漂亮女人走不動路,要是讓折烽看見了客房裡那姑娘,那這姑娘說不定被他大哥搶了!
連這姑娘姓什麼都不知道呢,這邊已經在兄弟相爭了?陳家將更是頭疼了,看自家二公子著魔了樣子,再想想莫良玉身的種種疑點,陳家將當下決定,他要去迎一迎自家大將軍,這事兒得儘快有個處置辦法才行。
莫良玉這會兒從床坐起身,方才的那陣子茫然這會兒已經過去了,莫三小姐開始想自己該怎麼辦了。家不能回,那她唯一的出路是去找那個自己想找的人,可是要怎麼找到嚴冬盡?
讓救她的這位折家公子送她一程嗎?腦閃過數個心思,在莫良玉還沒拿定主意的時候,折烙又推門進了客房。
“吃點,”將手裡拿著的碗放在床沿,折二公子說:“我沒帶婢女,所有這粥我給你拿來了,不過這粥是好粥,加燕窩的,你嚐嚐。”
燕窩粥對莫良玉來說算不好東西,看一眼被裝在大花瓷碗裡的粥,用這樣的粗碗裝燕窩粥,莫良玉心裡對摺烙更是看輕了幾分了。
“不喜歡?”折烙小心翼翼地問。
“多謝公子,”莫良玉小聲道。
“不謝,你吃,”折烙恨不得動手喂莫良玉。
當著折烙的面小口吃了幾口燕窩粥,莫良玉才小聲跟折烙道:“我想去找一個人。”
“誰?”折烙問,心裡想著這位小姐終於願意跟他說家在哪裡了?
“他,他叫嚴冬盡,”莫良玉說。
折烙當場愣怔住了。
嚴冬盡是什麼人,折二公子知道,這是莫望北當兒子養大的人,遼東大將軍府裡,莫桑青是大公子,這個嚴冬盡其實是是二公子的角色。
抬手抹了一把臉,折烙說:“你找嚴冬盡?你是他的什麼人?”
“我,我無處可去了,”莫良玉道:“我想去見一見他。”
折烙說:“嚴冬盡會收留你?你是他的什麼人?”
莫良玉輕嘆了一聲,這聲音貓爪似的撓著折烙的心,“我與他有過幾面之緣,”莫良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