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跟著嚴冬盡騎馬跑在官道,官道的行人沒見著這一隊人的面,遠遠地聽見馬蹄聲紛紛避讓開了。
侍衛們跑著跑著,突然見嚴冬盡的身體在褐途馬晃了晃,離著嚴冬盡最近的侍衛外號小六子,剛想開口問嚴冬盡這是怎麼了,見嚴冬盡拉一下馬韁繩,停了馬。侍衛們忙也拉韁繩停了馬,一行人停在了官道。
有商隊正好走在嚴冬盡一行人的身後,從嚴冬盡一行人身邊走過時,商隊的腳程加快,明顯是不想與嚴冬盡們有什麼牽連。
“嚴少爺您怎麼了?”小六子催馬到了嚴冬盡的身旁,小聲問道。
嚴冬盡方才突然之間心口疼了一下,這會兒停了馬了,又感覺自己沒事了。毒那會兒,自己是心口這裡疼痛,所以方才那一下,將嚴冬盡嚇了一跳,他總不至於又了護國公的招兒了?
侍衛們見嚴冬盡的手按心口,都是見過嚴冬盡那會兒毒發模樣的人,侍衛們的反應不嚴冬盡慢多少,小六子白了臉,慌忙問道:“嚴少爺,您心口不舒服?”
嚴冬盡扭頭,看見侍衛們個個都是憂心忡忡的模樣,嚴冬盡搖了一下頭,說:“不是毒。”
小六子盯著嚴冬盡按著心口的手看。
嚴冬盡放下了按著心口的手,深呼吸了一下,跟小六子們篤定道:“真不是毒,回毒時,不是這樣,方才我……”嚴冬盡說到這裡不說了。
小六子都眼巴巴地看著嚴冬盡,您方才到底怎麼了啊?
“是疼了一下,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嚴冬盡說著話,在馬背轉身,站在這處官道已經看不見京師城了。
“一會兒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小六子不放心道,他們這位嚴少爺回毒,要不是毒發,這位壓根一點都不知道啊,這次又是心口疼了,小六子越想心裡越發慌。
嚴冬盡這會兒想的是,有莫桑青在,莫良緣不會出事。
“嚴少爺?”見自己看大夫的話,嚴冬盡沒反應,小六子只得又喊了嚴冬盡一聲。
“走,”嚴冬盡轉身催一下褐途,跟小六子道。
商隊還沒往前走了多遠,被嚴冬盡一行人又超過去了,看著嚴冬盡們絕塵而去,保這趟鏢的鏢頭跟僱主道:“看著像是遼東人。”
僱主是個了年紀的大行商,這次從東邊運了一批海貨到京城,貨還沒有賣完,老爺子決定離京了,這會兒走,這趟買賣賠了,可老爺子忍著心疼也堅決離京了,為的是老爺子覺出京城不太平,他們天晉的帝都要亂!
嚴冬盡一行人跑沒影了,可被馬路踏起的塵灰還沒落地,老爺子看著官道前方的塵煙煙滾滾,跟鏢頭嘆道:“三年之內,老夫不會到京城來了。”
鏢頭沒吱聲,他一個押鏢的人,管不了人家大財主的事。
“至於三年之後,”老爺子嘆了一口氣,三年後新君也不過八歲,遠不到親政的年紀,誰知道三年後的天晉會是什麼樣子?
“你這是要殺了老夫?”大理寺的公堂之,護國公問莫桑青道。
莫良緣拽緊了莫桑青的手。
“我看見弓箭手了,”徐少白顫聲道。
原本躲在院角落,背光地裡的弓箭手這時站在了臺階下,都是張弓搭箭,箭頭對著莫桑青與睿王。
“有十五個,”見莫桑青沒轉身去看門外,徐大人又跟莫少將軍說了一句:“有十五個弓箭手。”
“這個刺客,”護國公指著地的刺客道:“此人是誰?”
“方才下官見此人眼生特意問過此人,”有官員出聲道:“他說是他是翰林院的人。”
翰林院,管著翰林院的掌院學士是魏敬亭,魏大人是睿王的外祖父,所以這個刺客自稱是翰林院的人,這是要把髒水往睿王的身潑嗎?
這種事稍想一下,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人與魏大人一定沒有關係,沒有人會傻到,幹行刺之事時自報家門的,護國公是在不要臉面的耍無賴了。
莫桑青抱著莫良緣站起了身。
“今天大理寺要給我們一個交待!”見莫桑青動了,公堂門外的京營兵卒又叫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