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後，周淨在大理寺附近的小巷巷口，跟嚴冬盡報道：“鄭大人轎子過去了。”
嚴冬盡看向巷外，四個轎伕抬著的轎子，從嚴小將軍的眼前一晃而過。
“事情是不是這算談成了？”周淨問。
“不知道，再等等看，”嚴冬盡看著巷外，鄭謙和願是一回事，把事情做成了又是另一件事。
鄭謙和進了大理寺，徑直去了自己處理公事的屋子。
徐長白聽底下人來報，說鄭謙和來了，徐大人馬又是頭疼。
“鄭大人叫了幾個小吏去他那裡了，”來通風報信的衙役班頭小聲道：“大人要叫鄭大人過來一趟嗎？”
徐長白衝自己的這個手下襬了擺手，在他想來，鄭謙和來，也只能是為了天牢裡新關的那幾位，雖然秦王爺死了，可鄭家不可能置身於朝廷的亂局之外。
“隨他，”徐大人道：“康王在這裡，他鄭大人能做什麼？”
康王這時坐在大理寺的一間偏廳裡，下首處坐著他最得用的幕僚宋先生。
屋子裡放得炭盆有些太多，宋先生熱出了一身的汗，康王卻仍是一身清爽，平日裡病弱但也芝蘭玉樹的一個人，這會兒陰沉著臉，周身的陰鬱之氣，若是齊王和睿王在，一定會覺得這個皇弟陌生。
“王爺，”宋先生沉吟了半晌後，終於開口道：“保住傅妃，在下以為這對王爺沒有壞處。傅妃是再厲害，她要對付的人也是太后娘娘，護國公還有睿王爺，王爺大可站在一旁。”
“袖手旁觀嗎？”康王道。
“王爺不願袖手旁觀也可啊，”宋先生道：“等過了一關，王爺再幫著睿王爺除去傅妃是。依在下看，憑著太后娘娘的手段，傅妃不是她的對手，也許不用睿王爺動手，傅妃已經死在太后娘娘的手裡了。”
殺了年歡喜和秀雲，這是傅庸提出的條件，康王眼閃過惱怒之色。
“傅庸也只是想給傅妃一次活命的機會，”宋先生近一步說道：“他沒想王爺這次之後，再幫傅妃的忙。傅妃是聖的生母，除了穢亂宮廷這樣的罪，想要她的命著實很難，算太后娘娘那邊要出手暗害，短時間內，為了自己的名聲，她得忍著這份殺心。”
更聲從門外傳來。
宋先生跟康王小聲道：“王爺，二更了。”
這話的意思是，再不動手遲了。
“好……”
康王一個好字剛出口，門外由遠及近地傳來了驚慌的喊聲：“天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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