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嚴冬盡搖頭。
“也許是她自己偷聽到的?”周淨為莫良玉想了一個理由,莫良玉身材略豐腴,笑容溫柔,行為舉止端莊大方,周淨覺著這位莫家小姐是無害的。
嚴冬盡現在腦子裡有一個莫良緣,要打算著他要是死了,怎麼讓莫良緣別跟著他死,至於莫良玉是怎麼回事,嚴冬盡現在沒心力去想。
眼見著嚴冬盡又嘔了一口血出來,周淨轉身往帳篷外面跑了,這血他看著都快成黑色的,再沒解藥,他家嚴少爺可能真活不了了!
帝宮,長樂宮裡,護國公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跟莫良緣小聲道:“送藥人快馬加鞭的話,嚴冬盡現在應該無事了。”
莫良緣往窗外看,結在屋簷下的冰柱不停地往下滴著水,滴滴答答的聲響如同下著小雨,“他無事好,謝我不謝了。”
護國公也看向了窗外,道:“太后娘娘如今忘了這個人。”
莫良緣手抓著坐榻的扶手,手背有青筋暴起。
“男大當婚,”護國公道:“太后娘娘要讓嚴冬盡終身不娶嗎?”
“嚴冬盡的婚事由我父親作主,”莫良緣看向了護國公,竟是笑了一下,道:“不勞祖父操心了。”
“要操心的,”護國公低聲道:“亂太后娘娘心的人,其實不該活著的。”
莫良緣微眯了一眼,道:“祖父是忘了我的話嗎?”
“沒忘,”護國公說:“嚴冬盡若死,太后娘娘不但要與我這個祖父同歸於盡,還要拉著整個莫家下黃泉的。”
“祖父這是又不信我的話了?”莫良緣問。
“信,”護國公說話慢條斯理的,道:“所以我請太后娘娘你收心,忘了嚴冬盡,在後宮,有些事是千萬不能做的。”
莫良緣冷笑了起來。
“太后娘娘,穢亂後宮,是要株連全族的,”護國公看著莫良緣,壓低了聲音道。
莫良緣看了護國公半晌,點一下頭,道:“多謝祖父教我。”
“只要太后娘娘收了心,”護國公道:“嚴冬儘自會有他的前程的。”
護國公跟莫良緣說要收心的時候,神廟前的小帳篷裡,莫良玉看著嚴冬盡,神情懇切道:“良緣的心不能再放到你身,這樣會害了她,也會害了你。”
嚴冬盡沒抬眼看人,只是道:“你帶了解藥來?”
莫良玉從袖拿出一個白瓷瓶,放到了嚴冬盡蓋著的被子,說:“解藥在瓶。”
嚴冬盡拿起白瓷瓶,試著拔了幾回瓶塞,都沒能成功,到了最後,手竟然因為抖力,顫抖地厲害。
“我來,”莫良玉從嚴冬盡的手裡拿過白瓷瓶,替嚴冬盡拔了瓶塞,將裡面放著的丸藥倒在了自己的手。丸藥只有一粒,襯著莫良玉白膩如羊指的手看,這粒丸烏黑如墨,聞著有一股甜的甘草味道。
嚴冬盡說:“我了什麼毒?”
“不知道,”莫良玉輕輕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這是解藥,我從莫忠衛那裡拿的,給了他百兩金。”
聽莫良玉說百兩金,嚴冬盡抬頭看莫良玉了。
莫良玉將拿著解藥的手往嚴冬盡的跟前送了送,小聲道:“這藥若是假的,外面那些我二叔的手下應該不會放過我的,所以嚴將軍,我不會拿自己的命來做害人之事的。”
“為什麼要救我?”嚴冬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