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拍一下坐榻的扶手，傅美景怒聲道：“祖父暈倒，孫太醫正救人是，你們哭什麼？！”
莫姑太太的哭聲如同被噎住了一般，淚流滿面的，莫姑太太愣愣地看著傅美景。
“無關的人都給本官退下，”傅美景說：“誰教給你們的規矩？哭什麼？”
太監宮人慌亂退了下來。
“祖母若是累了，回府去休息，”傅美景跟莫姑太太道：“老這麼一個哭法，我擔心祖母的眼睛。”
莫姑太太愣怔地想，娘娘這是在趕我走？
“再說了，祖母，”傅美景問莫姑太太：“這會兒哭有何用呢？”
傅庸昏迷的訊息，護國公這會兒還不知道，這會兒護國公站在長樂宮的正殿裡，跟坐在大殿正坐榻的莫良緣對視了一下，護國公開口道：“娘娘看來身體恢復了一些。”
偌大的宮殿這會兒莫氏祖孫二人，風呼嘯著從殿北刮向殿南，地龍已經燒了一會兒了，卻仍是沒辦法讓大殿變得溫暖一些。
“祖父將解藥拿來，”莫良緣道：“冬盡還等著祖父的解藥救命呢。”
護國公走到了莫良緣的左下首處坐下了，道：“娘娘是怎麼與睿王爺結識的？”
“解藥，”莫良緣道。
護國公看莫良緣，目光在莫良緣右手邊放著的長劍停了停，護國公道：“沒有解藥，娘娘要殺了下官不成？”
“不，”莫良緣挑了挑眉，手指在長劍輕敲了一下，說：“冬盡若是死了，我不但要殺了祖父，我還要整個護國公府都替他陪葬。”
護國公的眉頭猛地一皺。
莫良緣道：“我再問祖父一句，解藥呢？”
“娘娘要滅了自己的母族？”護國公問。
“沒錯，”莫良緣說：“我本不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什麼家國天下，家族大業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誰要了嚴冬盡的命，我誅他全族。”
“你父兄，娘娘自己也是莫家人，”護國公道。
“從祖父算計我入宮那一日起，我們不是一家人了，”莫良緣看著護國公嘲諷道：“兵權是我父親拿命換來的，祖父出過什麼力？現在我父親自己立起來，祖父又想用我父親手裡的兵權了？一家人？祖父，我們是姓莫不假，可你莫要跟我說笑話。”
坐榻之的孫女兒沒有了那天夜裡在他面前的眼淚，沒有胡攪蠻纏，而是咄咄逼人，連面對他的姿態都是高高在的，這樣的孫女兒可跟護國公想象的截然不同了。
“對了，”莫良緣說：“忘了告訴祖父，莫忠衛死了，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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