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雨心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搞楚薇,但她知道,時墨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最近的幾次開會,時墨都頻頻走神經常出狀況。
有一次會議中途休息,她無意中聽到他在和中介公司打電話,聽著像是要賣掉自己名下的車子和房子。
他先前好像還在市中心定了一套房子,都快裝修好了,但為了給楚薇湊錢,他只求低價儘快出手。
楚薇是作繭自縛,就算被抓去坐牢了,那也是她自己罪有應得,她一點都不同情這個女人,但時墨卻因為她淪落到賣車賣房的地步,還是讓她感到些不忍的。
這一天下班,她給時墨打了個電話,邀請他晚上出來喝一杯。
時墨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他最近壓力真的太大了,要湊錢給楚薇還債,還要應付各種轟炸式的電話,他身邊熟悉的朋友、家人都知道楚薇是他準備結婚的女朋友,出了現在這種事,幾乎所有的人都打電話過來問他什麼情況。
他解釋得口乾舌燥,但幾乎每一個人都勸他儘快跟楚薇分手斷絕關係。
他的父母是思想比較傳統的人,本來就因為楚薇遲遲不肯跟兒子結婚有點意見了,現在看到媒體上大肆報道楚薇的事情,更是強烈反對兒子繼續跟楚薇在一起,知道時墨現在還替楚薇背上了三個億的債務時,他母親被氣得生病直接住了院。
時墨回家了幾天,為了安撫母親,他只能暫時答應會盡快和楚薇劃清關係的。
到了約定的酒吧,他很快就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了唐雨心。
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和周圍的喧囂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偶爾有人過去想和她搭訕,都被她冷淡的態度弄退縮了。
時墨停在不遠處,看著她,不動。
他了解她,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時常沉默,也不怎麼愛搭理人,坐哪裡都好像有沉不完的默。
感覺到他注視的目光,唐雨心目光掃了過來,衝著他點了點頭,扭過頭替他叫了服務員點單。
喝下滿滿一杯冰的雞尾酒後,他的心裡總算舒服了些,疲倦的嘆氣,“雨心,我知道你可能會和別人一樣笑我傻,可她現在都這樣了,我要是再不幫她,就沒有人能幫她了。”
唐雨心沉默了半響,輕聲問道:“可那是三個億啊,你能幫得了她多少?”
“我把房子和車子都賣了,能借的人都找過了,以前投資的股票資金也都收了回來,勉強能湊出個五千萬吧……”時墨苦笑著,“也許……看著這筆錢的份上,致遠那邊願意將期限延長一些。”
“如果你真的把這五千萬都交了出去,就相當於你不僅花光了現有的所有積蓄,甚至還提前預支了以後的錢。”唐雨心停頓了幾秒,斷然下了定論,“時墨,你的未來會很苦的。”
幫忙這兩個字說得簡單,可一旦承擔起來,這很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時墨顯然也預感到了自己的未來,頹喪地靠在皮椅上,聲音充滿了疲倦,“我知道自己做了個不明智的選擇,可是,雨心,我能怎麼辦?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她,她父母年事已高,家境只能稱地上是普通的小康,就算想幫也是有心無力,她只能依靠我了。”
唐雨心安靜地看著他,良久,才緩緩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並不值得你這樣的付出。”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時墨痛苦地閉上眼,喃喃地說道:“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送進監獄啊。”
唐雨心抿抿唇,冷靜地分析道:“這件事情之所以會發生,她自己就佔了全部責任,如果你輕易地幫她還債,難保她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時墨沉默下來,唐雨心說的他未嘗沒有想過,楚薇雖然嘴上一直跟他發毒誓保證,但是,他太瞭解她的性子了,她就是那種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人。
現在這事弄得人盡皆知,她的名聲在這個行業算是壞了,以後誰還敢聘用?她就是想東山再起,也不可能短時間之內就能起來的。
所以,這筆賬,很有可能就是他一個人吞下去。
無法言喻的疲倦,從內心深處蔓延到四肢八骸,將他壓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可就如他自己剛剛所說的,他能怎麼辦,除了咬著牙頂下來,他無法在這個時候棄多年的愛人於不顧。
望著一臉痛苦的時墨,唐雨心的眼裡閃過幾分不忍,張了張口,心軟的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
如果她幫了時墨,就相當於幫了楚薇,她無法勸時墨別管楚薇,所以只能看著他這麼難受。
而且,這事要是讓許辰知道了,他真的會鬧到沒完沒了的地步。
從酒吧出來,時墨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裡。
屋子裡一片黑暗,冷冷清清,就如同自己的心,涼得根本感受不到半點的溫度。
他沒有開燈,整個人縮在沙發裡,一動不動的。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終於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楚薇提著包從外面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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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燈後,她被沙發裡的人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嗔怪地問道:“你在幹嘛不開燈啊?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