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發現身旁沒有人,以為她又去書房熬夜工作了,便起床打算去書房找人,沒想到在門口就撞見她了。
唐雨心的眼睛向他望去,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許辰撐著精神勉強站了一會,便最後還是覺得有些挨不住了。
這些年在她嚴格的監督之下,他一直都是個按時作息的乖寶寶,生物鐘規律得不能再規律了,眼下這個時間,正是他平常睡意最濃的時候。
他閉上眼睛,搖搖晃晃地走到她身旁,將腦袋軟軟地放在她肩膀上,一副打算賴著不挪的模樣。
唐雨心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腦袋,“你幹嘛啊?你這樣,我還怎麼走路啊?”
許辰喉嚨裡咕噥了兩聲,直起身,將她從牆邊拉到自己身前,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軟綿綿地央求,“你來做火車頭,帶我回床上……”
他放心地將自己半個身子的重量全壓在她身上。
怕倆人的腳會拌到,唐雨心不得不凝聚心神,格外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
被他這麼一攪和,剛剛纏繞在心上的傷感惆悵頓時散了不少,她覺得有些好笑又好氣,但又拿他沒辦法,只能忍不住低聲斥了句,“幼稚鬼。”
第二天,唐雨心剛進辦公室沒多久,王秘書就敲門進來了,神情凝重地對她說道:“唐總,致遠公司的人剛剛致電過來,希望我們能抽空與他們開個會,儘快地把合作的案子敲定下來。”
唐雨心沒有立即回話,淡定地簽完手上的檔案,才平靜地回道:“告訴他們,如果他們堅持要合併的話,那會議也沒有要開的必要,畢竟,談下去也是浪費彼此的時間。”
王秘書愣了下,試探性地問道:“唐總,您的意思是……打算放棄這個收購案嗎?”
“現在還沒到那一步,”唐雨心沉吟了片刻,淡聲解釋道,“致遠既然刻意跳過還未解決的問題,直接給我們發出想成交的訊號,就說明他們是在試探我們的反應。如果我們順著他們的意開了這個會,不管結果如何,都相當於向對方表明這次的收購案還有商量的餘地,所以,我並不想給他們這樣的錯覺。”
王秘書深思了片刻,還是覺得不妥,“可是,對這樁案子感興趣的,不止我們,還有好幾家公司,萬一我們表現得太強勢了,我擔心致遠那邊會轉頭考慮別的合作物件。”
唐雨心不動聲色的微挑眉,沉靜地開口道:“要真是那樣,那我就等著看致遠怎麼把這盤棋給弄成死棋。”
王秘書眸裡閃現愕然,但很快恢復了常態,例行彙報完公事後,便抱著資料下去做事了。
剛剛的話,如果換成是別人說的話,他或許會持保留的態度,可跟在唐雨心身邊這麼多年,兩人一起共同面對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專案案子,他早已被她敏銳的洞察力所折服,也從不會懷疑她決策的錯誤。
那天之後,致遠公司又發了好幾次類似的邀請,但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覆,最終還是按耐不住了,主動派了高層人員親自到公司,提出了要和唐雨心面談的請求。
唐雨心正在辦公室處理檔案,聽完王秘書的彙報後,立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王秘書想了想,斟酌著請示:“要不,我給您編個理由,就說您現在正在開會,不便見客,讓他改日……”
“不用了,”唐雨心果斷地打斷了他的建議,堅定地說道:“你如實轉達我的話就好了。”
王秘書怔住,“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讓對方覺得我們在擺架子啊?”
唐雨心應得不假思索,“這兩國談判,向來都是王對王。如果他們真有誠意想要跟我面談,那就應該是他們的李總親自來約見我,而不是隨隨便便派個經理來糊弄我。”
王秘書得令退了出去,將唐雨心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了出去,致遠公司的經理臉色就十分地不好看,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回去覆命了。
唐雨心處理完手中的檔案,端起咖啡杯,準備起身去落地窗前站一會。
無意中,她的目光掃過擺在桌上的相框,卻發現裡面的照片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換掉了,臉色頓時凝固住了。
當即放下咖啡杯,迅速給許辰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為什麼私自換掉我的照片?”唐雨心一開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質問,沉著聲問道:“原來那張呢?你把它放在哪了?”
“你都能換掉我的手機鈴聲,我換張照片怎麼啦?”許辰對她的質問顯然不以為然,還趁機奚落起她來,“而且我都換了好幾天了,你現在才發現?”
唐雨心懶得聽他廢話,一字一頓地開口:“你只需告訴我,原來那張照片在哪?”
“沒在哪,我給收起來了。”
“收哪了?”
“……家裡。”
“家裡的哪裡?”
在她一連串的逼問下,許辰按捺不住徒然升起的情緒,忍不住地問道:“幹嗎?你該不會想要換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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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心沒出聲回應,但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