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星靠近空氣船邊沿,她往下方四處觀望了起來,看到一隻藏青色龍形鑽入了雲層中。她拍著船欄杆,歡呼了句:“胖子,胖子,你快看月落森林東南方,在快靠近花家古宅方位,那隻龍鑽了進去。我們快進去過去看看吧。”
天星星拄著手臂,她臉上掛著天真,嘴角如同抹了蜜糖般綻放笑容。她手指點了點月落森林上方,整個森林在她視線中成了一道地圖,逐漸在腦中過濾著。
胖子控制著船舵,他嘴角叼著根菸,眯著眼睛。船身慢慢落下,在月落森林西南方降落下來。
船身上刮過樹枝,樹葉刷刷落在船板上,偶爾還會落下來幾隻軟體靈獸,比如靈蛇,他們倉皇無措停留在船板上,不敢直視這些人。在這個空氣船上擺放著道符咒,是用來壓制他們這些星丹以下的靈獸們的。他們就趴在船板上裝死。
天星星摸著臉,她負手走到了船板附近,在這些靈獸們身邊轉了個圈兒,她彎腰從蛇堆裡抓出一隻紫色的蛇,放在身前逗。紫靈蛇溫順乖巧,她就癱瘓在天星星懷中,宛若一根長鞭。
她指尖從紫靈蛇天靈蓋到尾巴處,大眼睛裡總敘事著故事:“這靈獸皮可以拿去賣掉,至於肉嘛晚上燉了煮湯喝,至於這蛇經脈可以用來鍛造成武器,剛好本姑娘新武器總是找不到合適的。不如....”天靈靈指甲蓋扣入紫靈蛇腹中,她將那根脛硬生生拔了出來。血色染滿手指,順著骨頭上縫隙流下來。
天靈靈很是熟練將這紫靈蛇身上的皮一併扯下,將肉丟在了遠處的盆子裡。她眼神眯起,巡視起其餘的靈獸們來。
“不錯,不錯。今日收穫也還不錯。這些靈蛇們,足夠我們填補一些收入了。找個網將他們都抓起來。”天靈靈兩手掌上滿是血汙,她將手指放入嘴中吮吸了起來,視線從這些靈蛇們身上掠過,遂從懷中摸出一張網狀物體,如撒豆般塗抹在其上。
靈獸們被白色靈網束縛住,無法動彈,他們眼神中透出絕望。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運,不過是窩在樹木上睡覺,沒成想卻被一樹枝掃落到了月落公會船身上來了。還碰上這小霸王。
月落公會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星星從出生起就擁有超人的天賦,一出生就是星降一階。當時,天狼星也就是她父親,還擺了幾十桌宴席來慶賀。好景不長,在一次公會狩獵中,天星星母親被靈獸殺死,就留下這個女娃娃還活著。
天狼星自此之後便沒有再娶第二個老婆,他一直單身到如今,嗜酒如命。
靈蛇們蜷縮在這狹窄空間中,連大氣都不敢出。
天星星兜著網,還打了個大麻花結。她從空氣船上翻身躍下,順著天梯便下了飛船。
月落森林。
霧氣瀰漫。
鐵鏈三煞。
整片森林在這個時候升起了迷霧,大霧直接將這道路都給擋住了的。天星星捂著鼻子,她拉起一根樹枝,跳上了樹枝最高處,她觀察著這裡具體地形。遂從腰際上抽搐一根長鞭,靈獸脛骨所做,外包是一層紫色的漆。在江湖上排不上榜單,還只是試驗品的。
紫色骨鏈飛躍附近樹木,牢牢抓住其樹枝,天星星便迅速穿越了其中,落到了附近。
在她面前坐落著三條鐵鏈,在鐵鏈上有一具乾屍,連頭都沒有。
天星星沒有說話,她拉開紫色骨鏈,那具乾屍就在視線之前,變成了一個敵人,一個目標。她踏著那岩石,落到了鐵鏈上。
乾屍也隨之甦醒,他動了。肌肉鬆動,無血液光靠骨骼在活絡全身。乾屍抬起了脖子,他沒有頭,便直視著前方,對生人步法跟距離了若指掌。他橫掃出一掌,五根手指抓在天星星肩膀上,抓破了她衣衫。天星星盯著那雙手看了幾秒,她骨鏈在乾屍小腹上打出一堆粉末,她踏著其膝蓋,從乾屍脖子上翻了過去。
天星星抽回骨鏈,右膝蓋踢了乾屍一腳。她諷刺道:“你這乾屍,不知道活了多久了,還是好好入土為安吧,別在這裡煞風景了。我要走了,就先不陪你玩了。”她說完這些話,骨鏈彈出,飛身過去,將乾屍踢下鐵鎖之下。
乾屍懸掛在鐵鏈上,雙手摸索在前方,四肢機械。
“你就好好在下面待著,本姑娘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就不奉陪了。”天星星將他雙臂拴在了鐵鏈上,一根骨鏈就這麼給浪費了。她吸了吸鼻子,遂起身瀟灑離去。獨獨留下這具乾屍懸掛在鐵鏈上,撲打、纏繞,仿若瞎子般在瞎撲騰。
“嗚嗚嗚!——”乾屍哭聲宛若嬰孩,在深谷中傳送,淒厲而又慘烈。
無人來搭理,無獸來靠近,更沒有誰願意來搭救。
月落森林西南部就聽著一群烏鴉從上空飛過,他們似有編排般,從這裡經過,從乾屍身上掠過,那強大的力量,直接將骨鏈掰斷。火花絢爛,刺啦聲音宛若驚鴻。乾屍在被一群烏鴉架著跑。黑壓壓一片從這座山丘上走過,漸漸消失在雲霧中。
天星星枕著後腦勺,洞裡傳來丁玲笑聲,她轉身看了眼洞口處,毫無意外竟笑了起來。
她從口中吐出一根菜葉子,漫步在洞穴中,就好似在自己家裡般。她對黑暗一直有著忠誠,黑暗是她生命中另一道光芒。天星星張開手掌心,掌心中冒出火星,隱隱帶著黑色光度。
火焰照亮了四周牆壁,記載著龍族的故事,雖然只有片段,但是卻很詳細。其中有一副畫面——一男子被的眾龍放在鍋裡炙烤,逼著他喝下了龍血,遭受火焰炙烤,男子身上長滿了鱗片。在最後一張,出現了一隻火龍,雙眼通紅,將火焰澆灌在土地上,將這龍族其中分支給滅了。
這個男人就是龍,他變成了龍。
天星星放下手臂,她打了個哈欠,在洞穴中大喊了一聲,道:“喂,這個壁畫啥意思,守門的靈獸沒有嗎?出來解釋一下嘛。”她沿著小路慢慢走了下去,一路上都是黑暗區域,連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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