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州點頭,今日他不過是試探一下林澈對白蓮教的態度,如果態度激進,他就早日做分割。
如果態度曖昧,或者還指著白蓮教做點事,他就可以學以前在其中斡旋拿些好處。
沒想到進展的如此順利,林澈更是表現的通情達理。
池塘裡突然躍起條紅白錦鯉,水花濺溼了王知州的官靴。
他盯著鞋面上游動的鯉魚紋樣,恍惚間覺得這些絲線都變成了捆仙索。
把柄被林澈死死捏住,他也如同這魚兒永世不得脫離掌控...
待王知州告辭,張芷若從月洞門轉出來,鵝黃裙裾掃過青石階,步態輕柔來到林澈身邊道;
“前來祝賀那些老爺帶著禮單在前廳候著呢,妾身粗略算了算,光是百年山參就裝了半車。”
張芷若心細如髮,管理賬目最為合適,讓慕容穎管理賬目,上個月居然還虧空了三千兩...
林澈淡淡一笑;“這些人倒是大手筆,今天算是來拜山頭來了?”
趙玄活著時這些人給趙玄交,現在聞著味就來找林澈,看樣子是已經打聽清楚如今這參軍衙門誰說了算。
有眼色,有誠意,得見。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前廳裡,八名豪紳正襟危坐。
突然聽見屏風後環佩叮噹。
所有人齊刷刷起立,動作整齊得像是被扯線的傀儡整齊劃一。
"恭賀大人喬遷之喜!"
“我等代表全城百姓為大人送上祝福,區區小禮不成敬意!”
聲浪震得樑上灰塵簌簌落下。
林澈大馬金刀往太師椅上一坐,目光掃過眾人懷中鼓鼓囊囊的禮單:
“諸位懷裡揣的鼓鼓囊囊的,是要給本官表演胸口碎大石?“
“既然將禮單帶來,何不直接攤開,奏讀?”
"啊?"
眾人面面相覷,李老闆最先反應過來,慌忙掏出禮單:"這是涿州七十二家商號聯名敬獻的......“
"趙玄收你們幾成利?"
林澈不拐外抹角,直接發問。
"這個......"李老闆額頭沁出冷汗,這麼直接的?
"約莫......約莫一成。"
"一成?"
林澈端起茶盞吹了吹浮沫:
"城外劉通率馬賊收過路費,城裡衙役收茶水錢,驛站要打點,漕幫要孝敬....趙玄這是把你們當韭菜地,割完一茬又一茬啊。"
“他得利何止一成?”
米鋪張員外肥肉一顫:"大人明鑑!上月漕運衙門說要修堤,硬扣了我三十船江南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