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宸站在會議廳門前，喉結動了動。身後是洛霖和宇墨，三個人誰也沒說話。
“進吧。”洛霖低聲道，聲音壓得像一塊鉛。
洛宸推門而入，鞋底擦過門檻時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大廳裡已經坐滿人。主位上幾位長輩端著臉，目光像釘子，一寸寸掃過來。洛宸避開那些視線，餘光瞥見角落裡的空椅子，許琪沒來。昨晚她情緒崩了，他不想讓她捲進來。
剛坐下，就有人開口了。
“宸兒，這幾個專案……”三叔公話還沒說完，語調溫和，但空氣突然沉了下去，“東南亞那邊的新能源合作，風險太大。”
堂伯接上：“用人也太冒險了吧？你把這麼大的事交給一個新人？”
洛宸手指在桌沿輕輕敲了一下，又收住。“那位負責人經過層層篩選，海外履歷很硬，不是我一個人拍腦袋決定的。”
“履歷？”堂伯冷笑，“再硬，也是外姓人。”
一句話落下，屋子裡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洛霖要起身，洛宸按住他的肩。掌心發燙。
“我知道大家擔心什麼。”洛宸語氣平緩，“但商業就是一場賭局，不冒點險，怎麼贏？”
“那輸了呢？”一位長輩站起，“你這是拿整個洛家的命脈做籌碼！”
洛宸盯著他們，心裡明白，這些人怕的不是輸，是失控。
沉默片刻後他說：“如果你們真不信任我，可以撤我的職。但我希望，在做出決定前，聽我把話說完。”
他開啟平板，調出資料：“這是我整理的市場分析報告，還有同行案例。我們的合作方在全球都有成功專案，技術優勢和資源儲備業內領先。至於人選，我已經做了背景調查，不存在任何利益輸送問題。”
沒人說話，只有空調嗡嗡響。
最後還是三叔公開口：“宸兒，我們知道你是想為家族開創新局面。但我們更在意的是穩紮穩打，畢竟洛家不是你一個人的。”
“所以你們寧願原地踏步？”洛霖終於忍不住，“這些年洛家發展速度不如從前，難道不是因為太過保守嗎？”
堂伯瞪著他：“你還小，不懂這些事。”
“我不小了。”洛霖冷笑，“而且我知道，有些人根本不是為了家族好，只是怕自己失勢。”
空氣緊繃到幾乎斷裂。
洛宸看了弟弟一眼，眼神冷了幾分。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會議結束，兄弟倆走出來，宇墨已經在門口等著。
“少爺。”他低聲說，“剛才我在監控室查了一下，開會前十分鐘，有幾位長輩和祁氏的人透過電話。”
洛宸眉頭微皺：“通話記錄呢？”
宇墨遞上一份紙條：“對方號碼屬於祁宴的私人助理。”
洛霖咬牙：“果然是他在背後搞鬼。”
洛宸沒立刻回應，低頭思索片刻，才緩緩開口：“看來，這場戰爭，不只是內部鬥爭那麼簡單。”
“那我們怎麼辦？”洛霖問。
“收集證據。”洛宸聲音冷下來，“我要讓所有人看清，到底誰才是真正想毀掉洛家的人。”
那天晚上，許琪找上門來。
她臉色不太好，顯然是聽說了會議上的事。
“宸哥，你怎麼不告訴我？”她直接衝進書房，語氣裡帶著責備，“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會再隱瞞了。”
洛宸抬頭看她，眼中有一絲歉意：“我不想讓你操心。”
“可我現在更操心了。”她走近幾步，握住他的手，“宸哥，我不是那種需要被保護的女人。我是你的女人，也是你的戰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