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不顯,猶豫片刻後突然捏了捏她的小臉:“歇著吧,不必起身了。”
帝王剛踏出房門,女子臉上的笑容不復存在。
那平安繩是她準備的沒錯,但什麼開光保心上人都是妄言。
她走到如今這一步,不可能輕易愛上一個男人。
地位尊貴的帝王,收到那麼多禮物,早已經沒了新穎。
一根外人不容易發現,但他自己抬手間就能看見的東西,恰好讓他上頭。
只要看見那東西,澹臺琰凜也會有想起她的時候。
月枝從外面端著藥進來,無奈地問:“才人,您怎麼讓陛下走了啊?”
“陛下好不容易過來,應該留住才是啊。”
謝昭虞端起藥碗麵色不改地喝下,淡淡道:“人的慾望是無窮的,越想要卻越得不到的東西就會越讓他們上頭。”
“奴婢擔心陛下生氣,以後不來了。”
因為有教坊司五年,讓謝雲昭更加了解男人。
“月枝,你說錯了,越容易得到的,才會讓男人過早地厭棄。”
“而勾著他的心,叫他費心費勁得到的,才會不捨得忽然丟掉。”
當然她不指望帝王對她一直抱著新鮮感,所以要做的就是不要給帝王展現不同的自己。
讓他覺得自己身上永遠有挖不完的驚喜。
趙淑妃快放出來了,她得提前布好計劃,與趙雲瑤“算賬”!
“陛下以前寵幸的都是對他百依百順的女子,而我要做那第一個讓他打破規定,卻又讓他覺得有趣的。”
臨滿那邊見帝王離開後,便偷偷打聽了一下,很快就跑回來說:“才人,奴才剛才跟過去打聽,陛下從清漪園離開後,去了德妃娘娘那裡。”
早在入宮後不久,謝昭虞便將後宮妃嬪都偷偷打聽清楚。
德妃本是太傅之女,又是京城貴女,性情溫和,不爭不搶,又因為家世好,入宮沒多久就憑著四皇子和二公主,坐穩了妃位。
月枝一聽,眼睛微亮:“才人,德妃娘娘在宮中人緣好,如今您和淑妃又怨,江貴妃又囂張跋扈,不如投靠德妃娘娘吧?”
謝昭虞淡淡道:“你可聽過溫柔刀?”
“德妃若真的如表面所說,豈會坐上如今的妃位?”
“江貴妃囂張跋扈,壞在明面上,讓人有所預防,但帶著笑面虎的面具的人,你想防都難防。”
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捅刀子。
在這後宮,除了帝王的寵愛,還得靠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