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虞知道早晚她都要面對江貴妃的,今日此舉不僅是為了給周昭儀一個教訓,更是為了試探一個江貴妃。
趙淑妃好歹是她認識數年的人,自然是清楚她的秉性,但江貴妃是澹臺琰凜的青梅竹馬,家世地位不小。
若是不熟悉,他日對上難免會有不測。
江貴妃從轎輦上走下來,目光在二人身上冷冷地掃過,隨後用力捏住周昭儀的下巴。
“以花喻人,周昭儀這麼會比,想來是那臭氣熏天的石楠花吧?”
“敢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以下犯上,當真以為這後宮是你周昭儀說的算嗎?”
她猛地甩開周昭儀的下巴,指甲順著周昭儀的側臉留下一個劃痕,不輕不重可以用脂粉遮掩。
周昭儀嚇得跪在地上一個勁地求饒:“貴妃娘娘,嬪妾失言了,還請貴妃娘娘饒了嬪妾這一次吧。”
江貴妃並未搭理她,而是冷冷看著謝昭虞,隨後毫不猶豫地扇了她一巴掌。
“莫要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的心思,小小才人串掇其他妃嬪妄議皇后和其他品階高的妃子,狐媚子就是狐媚子。”
她拍了拍謝昭虞的臉:“好好守著你這張臉,免得他日莫要讓本宮找到機會,扒了你這張狐狸皮!”
若不是知道陛下對這個賤人還有幾分興趣,再加上趙淑妃又與她有怨。
難得有一個合適的工具,否則憑著謝昭虞這張臉,今日她非要弄死她不可。
謝昭虞雙手匍匐在地,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娘娘的話,嬪妾記住了,嬪妾日後必定會謹言慎行的。”
江貴妃望著這一地花瓣,勾唇笑道:“虞才人以下犯上,今日便跪著將這牡丹園地上的花清理乾淨吧。”
“至於周昭儀出言不遜,便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江貴妃氣勢囂張坐上轎輦緩緩駛去,貼身太監楚陰福公公,跟在轎輦旁邊一副討好的模樣:“貴妃娘娘何必跟兩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置氣,反正這後宮又有誰比得上陛下對您的榮寵呢。”
江貴妃輕蔑一笑:“本宮與陛下那是自幼的情分,豈是這些鶯鶯燕燕能比的。”
“楚陰福你親自內侍省走一趟,告訴他們,周昭儀在御花園不甚得了花疹,這段時間就不必侍寢了。”
楚陰福聞言,又問:“那虞才人的牌子…”
“趙淑妃那賤人快出來了,虞才人本宮還有用處。”
此女生的一副狐狸精模樣,性子倒是好拿捏。
如今她一直沒有子嗣,與其讓陛下又寵幸新人,倒不如利用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
“派人去查查這虞才人家世背景。”
……
清漪園,謝昭虞白日跪在牡丹園撿了一日的花瓣,膝蓋處早就變得紅腫發紫。
她在教坊司這些年雖然比不上貴門小姐的身份,但也是嬌養著的,這麼折騰,自然會留痕跡。
月枝跪在軟墊上替她擦藥,心疼壞了。
“才人今日這招算計雖然打了周昭儀的臉,但也被江貴妃責罰。”
“也不全是,江貴妃早晚都要遇到的,本才人受陛下寵幸,她明裡暗裡都不會放過。”
“與其等她在暗裡像趙淑妃一樣動手,倒不如我先在她面前犯蠢,讓她以為我好拿捏。”
“你可聽過一句話?”謝昭虞勾唇一笑:“欲使其亡,必先其狂!”
翌日一早,臨滿從外面打聽訊息回來,得了兩樁要緊事。
一是,昨夜陛下召周昭儀侍寢,不曾想周昭儀剛脫了衣衫,滿身的紅疹。
“奴才從御前那裡打聽到,周昭儀是被陛下連夜趕回宮的,甚至還撤了她一個月的綠頭牌。”
謝昭虞聞言,暗自揣測這個江貴妃果真不好對付。
暗中給周昭儀下藥,待她侍寢時,便會醜態百出,如此就可借陛下的手除掉。
難怪當初趙淑妃面對江貴妃的時候吃了不少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