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心裡湧起一抹暗色,乖巧的走到帝王身側為他更衣。
澹臺琰凜垂眸盯著她臉上未消的旖旎,腦子裡閃過適才在榻上的溫存。
見她默不作聲的乖巧模樣,帝王心中有些詫異。
“你倒是乖巧。”
謝昭虞知道他在問什麼,低頭為帝王繫著白玉腰帶,聲音絲絲柔柔的:“陛下與貴妃娘娘感情深厚,娘娘身子不適,嬪妾豈能再胡鬧。”
男人向來是吃著碗裡想著鍋裡的。
她很清楚僅僅是這兩次侍寢並不能讓帝王真正對她上心。
簡而言之,澹臺琰凜對她只不過是新鮮感罷了。
帝王也離不開七情六慾,和其他男人一樣的下賤。
要你美貌動人,要你端莊識大體,他們渴望得到一個完美的附庸品,所以在不同女子身上找零件拼湊。
皇后的端莊,江貴妃青梅竹馬的情誼,趙淑妃生世坎坷經歷讓他想要彌補兒時為質子的遺憾。
而她要的自始至終都是帝王這顆心,一個腦子裡只有權勢的女人才會成為一把軟刀。
不知不覺中插入帝王的胸膛,關鍵時刻剝取他的心。
澹臺琰凜聽著她聲音不驕不躁,讓他著實感到意外,忽的抬起她的下巴,似在打量著什麼?
作為帝王,澹臺琰凜不僅要提防前朝,連後宮的人都要謹慎對待。
太聰明的,容易被算計,他不太喜歡,似乎像她這般乖巧心善的倒是不錯。
他剛要開口,外面的通傳聲再次響起。
“嬪妾恭送陛下。”
謝昭虞露出最無辜的面目羞澀的朝他一笑,隨後規矩的退下。
看著帝王消失在濃稠的夜色中,她的眼裡溢位一抹瘋狂的暗色。
帝王離開後,謝昭虞並沒有乘坐轎輦回清漪園,而是帶著月枝掌著燈走回去。
望著這漫長的宮道被高聳的城牆包圍著,將她殺人的羽翼也藏入其中。
“才人,奴婢總感覺江貴妃娘娘是故意把陛下叫走的。”
謝昭虞冷笑一聲:“青梅竹馬自然是重要的。”
但青梅竹馬的下一句可不一定是兩小無猜,說不定是天降月光。
“奴婢今日聽宮裡的其他宮女說陛下剛登基那會兒,被人刺殺,關鍵時刻是貴妃娘娘替陛下擋了一箭。”
“也因為那一箭,陛下對江貴妃的寵愛是宮裡最多的,連皇后娘娘也不及半分。”
謝昭虞聞言,微蹙著眉頭,但很快舒展開:“寵愛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