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個秘密:
在雜物間後面的荷花池邊,有條三里長的小道,直通長秀街。
很多客人家裡夫人強勢,都不許丈夫來。
香酥閣每每有捉姦的好戲,他就貓在雜物間窗邊,笑嘻嘻地看那些大人連褲子都不提的窘態。
但今天奇了怪了。
居然反過來有人從小道進!
看輪廓是個女子,好像還有點眼熟。
再定睛一看,阿常直接兩眼翻白,嚇得昏死。
吳源幻化成黑煙把“秋月”整個託著,任誰看了都會認為是遊蕩的野鬼。
聽到雜物間噼啪的聲響,小白謹慎地入內檢視,瞬間喜出望外。
一樓大堂,一茬又一茬西域女子奏鼓、吞蛇、跳舞。
場下無數看官瘋狂喝彩,白花花的銀兩不斷被拋上高臺,似下了一場不絕的銀雪。
副閣主四腳在視線最廣的角落裡嗑瓜子,有點犯困。
說實話幾年如一日的奢靡狂歡他快麻木了。
但一想一晚上能分五百兩他又覺得也就熬幾個時辰而已,反正從來沒人敢鬧事,風平浪靜得很。
熬著熬著他突然來勁,猛踹身側雜工,指向一個最寬廣有西瓜那麼大的西域美女:“這個現在就帶我房間。”
砰……
沉悶,像一扇豬被砸到案板上。
其實是人啦。
血糊糊的阿常從天而降,刺鼻腥臭瞬間瀰漫。
樂聲戛然而止,客人手臂僵在空中,香酥閣寂靜了一瞬。
“這是什麼新節目?”
“挺臭,還挺逼真。”
“閣主……閣主你看……”
雜工一邊拽四腳的錦袖,一邊指向懸於高空,被黑煙籠罩的人影。
“秋……秋月……”
四腳頓時瞪大雙眼。
樓上的窗戶接連不斷洞開,無數溼漉漉的腦袋探出。
熟悉秋月的姑娘害怕地捂嘴,不知是誰先尖叫了一聲。
緊接著恐懼猶如瘟疫般席捲香酥閣。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