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姜白懷抱著文皇后的牌位,一步一步,隱約有逼宮之勢!
轟!
轟隆!
夜中驚雷,即有暴雨傾盆。
“父皇!”
姜顯怒不可遏,拔劍直抵姜白咽喉:“孽畜!”
姜白絲毫不懼,努力回想這輩子所有悲傷的事,努力代入情緒。
尤其想到原主沒娘疼招爹恨,確實挺慘。
又想到這幾天經歷的操蛋事,眼淚瞬間滑落。
“父親,您殺了我,當著母親靈前一劍砍了我!”
“反正十八年前我就該死了!我早就該死了!”
姜白歇斯底里地咆哮,引的宮外禁軍都忍不住側目,窩囊頹廢了十八年的九皇子,居然也敢吼?
“孽畜,你是在怪朕對你不好嗎!”
姜白猛吸一口氣,額間青筋暴起再度咆哮:“父親!難道我想害死母親嗎!”
“我尚未出生時母親就給我指婚,難道我不想有母親陪伴嗎!”
“你知道皇兄皇姐們每年去向他們的母妃請安,我只能跪在太廟懺悔時,我有多痛苦嗎!”
“十八年了,十八年來我在暗無天日的深宮裡受夠了。”
“您最好現在一劍砍死我,讓我到地底下去見母親賠罪!”
“阿蕊……”
“您砍死我,史書記載流帝姜顯喪妻,殺嫡子為妻報仇!”
姜顯大腦猛然一顫,手中長劍突兀脫落,在寂寥深宮裡砸出破碎迴響,與雷聲一道,穿透人心。
姜顯第一次對他自己產生了懷疑,是不是真的不該將文皇后難產而死,怪在姜白身上。
“父親,我是母親唯一的孩子,大流唯一的嫡皇子,母親在天之靈,列祖列宗在天之靈看到您這樣對我,難道不會怪你嗎!”
姜顯抬眼,不可思議地凝視姜白。
他好像知道姜白今晚的目的了。
他收拾好心情,漠然道:“孽畜,你若是無辜,顯流衛與刑部自會秉公處理,你用不著拿你母親為籌碼,這樣只會侮辱你母親。”
“父親!”姜白不甘示弱地回擊,“籌碼?我這是在自救!”
“我若乖乖在大牢裡等,是絕對見不到您的,我沒機會的!滿朝文武盡皆知你偏袒姜瀾,十八年來,有誰在意過我的死活!”
“這樣的陷害,我絕不接受!我只要一個公道!”
“我在母親的靈前發誓,我只向你,父親,只向你要一個公道!”
“好!好!好!你說你要什麼樣公道?孤允了!”
“我要卜天司司正解三元以寶物‘床笫魚’,驗證我根本沒和那女子有任何關係!”
小白恭敬放下牌位,狠狠三跪九叩,額頭眨眼見了血塊:“伏惟聖乞即調秋月屍體,一證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