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持續到了晚上也不見停的趨勢。
臥室裡,秦寒越赤裸著上身坐在床側,身前站著喬影,正往他頭上施針,他胸膛和腰間兩側還分別紮著十幾根,活像個刺蝟。
秦寒越:“心情好些了嗎?”
注意力被打散,喬影垂眸瞥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我心情不好了?”她才發現,男人兩隻大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扶上了她的腰。
她出神了?完全沒發現,不禁有些煩躁。
秦寒越不敢亂動,隻抬眸看她:“雖然你沒說,但我能感覺到有一點。”
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甚至晚上還若無其事地和林顧禮坐在一起吃飯,但秦寒越能感覺到。而此時他身上的針也驗證了他的感覺。
雖然她沒說為什麼要給他紮針,但他並不認為是自己身上這點外傷的原因。
就隻可能是她心情不好在找事做了,加上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心情不好就給他紮針了,是有過前車之鑒的。
喬影沒應話,繼續手上的動作。
秦寒越抬臉看她,將她心煩的原因準確說出:“是不是在糾結要不要和林先生相認?”
他見喬影嘴唇微動,似要說什麼,但又沒說,於是秦寒越幫她說。
“你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沒有感情,你內心對親情甚至是十分陌生的。”
“加上你母親又已經不在。”
“你不適應,不知道怎麼處理,從而覺得這是個麻煩東西,但這位父親又確實不錯。”
“他還苦找了你二十多年,人非草木。”
“而如果不告訴他你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孩子,他還會這麼一直苦找下去。”
“你又不能裝瞎子看他真的就這樣找你一輩子,還有他對你母親肯定還有很多的遺憾,這需要你告訴他。”
“可你要和他相認的話,你就得一五一十說清楚並讓他相信你靈魂重生的事情。”
“最後還不可避免地要上演場你特別不喜歡還拒絕不了的感人落淚的肉麻認親場麵。”
他將喬影內心糾結的各種原因一條不落地說出,喬影早已經停止施針,看他說。
“我想想還有什麼——應該是沒了。”他眼含笑意看她:“我說的對嗎?”
喬影好笑地看他:“知道嗎,太瞭解一個殺手的內心,對兩人來說都是件要命的事。”
她手中的銀針緊貼他的臉頰,順著他冷硬的側臉輪廓一點點往下滑去,落到他咽喉處停住。
喬影紅唇輕啟,眼裡幾分冷意,和幾分曖昧:“要麼,殺手被殺,要麼,被殺手殺。”
秦寒越配合道:“是挺嚇人,可怎麼我一點兒也不害怕呢?哪裡出了問題?”他大手扶著她腰,修長有力的五指張開,曖昧地揉撫。
他大手緊貼她腰肢,往後移,滾燙的手心貼上她後腰,摁著她後腰往自己身前送。
他剛有動作,喬影便將銀針從他咽喉處移開,收在了手心裡。
她的上身因為他的動作慣性地往後仰,雙腿卻被他推著往前走,失去平衡的她將手抵上他胸膛,她雙腿碰到床,無法再上前,隻得屈膝抬起條腿往上放,剛好跪放在他雙腿間。
喬影:“身上有傷手還這麼不老實。”
秦寒越圈抱住她纖細的腰肢,笑而不語。
喬影索性將手臂搭放上他肩,這樣會舒服些,又微微調整了一下站姿,因為手搭著他的肩,她的身子跟著往下低了低,也更加與坐著的秦寒越拉近距離。
這個姿勢,兩人靠得特別近。
身高一直都壓人的秦寒越極少是這樣仰視的姿勢看她,內心不免怦然。
喬影:“這爹確實還不錯,但是吧……”
喬影轉而問他:“你覺得呢?”
秦寒越:“我的想法嗎?”
喬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