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房間裡光線昏暗。
床上身形單薄的女孩正輸著液,然而傷勢過重,又受顛簸,手術過後的她情況越來越糟糕,深陷昏迷,沒等燒退,又高燒起來。
秦寒越祈禱那輸進她體內的藥物能有一點作用,可左等右等,藥瓶都空了。
她情況不見一點好轉。
敲門聲響起,走廊外不時有人走動。
這酒店生意挺好。
秦寒越開啟一條門縫,從酒店工作人員手裡接過兩瓶酒精,在酒店工作人員狐疑、想要窺探的眼神下,他關上門,回到房間裡。
秦寒越拿酒精兌了溫水,端著來到床前。
掀開被子,輕輕抓過她一隻手臂,挽起衣袖露出胳膊。秦寒越將毛巾擰成半幹,避開傷口,開始擦拭她的手臂。
現在隻能嚐試物理退熱。
仔細地將她兩隻手臂都擦拭過後,秦寒越接著解開她身上寬大的病號服。擦拭她細長的脖頸,胸口、腋窩、小腹……
他小心地避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拿酒精給她全身完好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
他放下毛巾,給她整理衣服扣上釦子。
床上昏迷中的女孩這時忽然囈語了一聲。
秦寒越驚喜地看向她,叫她:“小影?”
她沒有反應,秦寒越寬大的手掌撫上她蒼白的臉頰,靠近了她:“小影?”
她嘴唇微動,在秦寒越期待的目光下,她再次喃喃了一聲:“風影……”
房間很安靜,這一次聽得很真切。
秦寒越抓著她衣服釦子的手不自覺收緊。
他叫她:“……小影,是我。小影?”
他語氣輕柔,嚐試將她叫醒。
她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沉重的眼皮在一番努力過後,終於微微開啟了。
“小影。”秦寒越心中一喜。
懸著的心終於得以片刻的放鬆。
“風影……”她卻對著他喚出一句。
她費力地朝他伸手,小手無力地抓上他胸口的衣服,向自己拉拽。
她實在沒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