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忍著從頭皮上傳來的劇痛,竭力反手去推姚金城,她用上了指甲和牙齒,像是被困在陷阱裡的受傷了的小獸一般掙扎。
“你這樣做難道不覺得無恥麼?一個有尊嚴的男人是絕不允許自己做出這般無恥行徑的!”她試圖用言語去激姚金城,讓他懸崖勒馬不要做出接下來的卑劣行徑。
誠然,這只是劇本里的世界,她用的也是原主的身體,但這不代表她能夠坦然的接受即將發生在身上的任何事,只要是她不願意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去做,哪怕是冒著惹怒姚金城的風險。
姚金城被寧楚楚的反抗激起了嗜血的心思,他將她用力甩到地上又由著性子狠踹了一腳,紅著眼睛怒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次沒有幹掉柯以琛,你就有機會逃脫了吧?做夢吧!”
寧楚楚及時抬起手臂護住面門,咬牙忍著皮鞋尖踹在皮肉上的疼道:“難道不是麼?”
按理說,這種時候應該安安生生的降低存在感,但她一想到要忍辱偷生,就恨不能立刻跟姚金城同歸於盡,說來也是奇怪,想當初她剛被系統召喚到這邊的時候,面對同樣陌生的柯以琛,就沒有這樣強烈的牴觸心理。
“你是想激怒我,好找到我的破綻麼?”姚金城居高臨下的望了寧楚楚一眼,既像是急於彰顯自己的勢力,又像是準備自我安慰一般道,“只可惜你的道行太淺了。”
“是啊,不過你的道行再深,不是也比不過柯以琛麼?他可從來不缺女孩子喜歡,不像你都人到中年了,還是連個家人都沒有!”寧楚楚也算是豁出去了,大有不成功便成死人的決心。
她伏在地上,因為受了傷的緣故,聲音實在是算不上高,但卻擲地有聲,每個字都像是在往姚金城心口上扎。
“好,很好。”姚金城見她死到臨頭還要嘴硬,冷笑道,“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確實因為這些話生氣了,但你可能不太瞭解我,我這個人身邊之所以沒有女人,是因為她們都無法忍受我。”
他這個人很有點疑心病,因此這麼多年來,除了對他忠心耿耿,差點豁出自己的性命救了他的助理外,再沒有一個人可以得到他的信任。
在這種情況下,姚金城根本就不會允許自己身邊有女人,凡是有需求都是找可以花錢打發的貨色解決,若是有人要糾纏,下場往往糟糕至極,時間一長,就是再貪財的女人也不敢接近他了。
“你想的沒錯,我就是變態,所以你今天落到變態手裡,最好還是乖乖聽話,這樣可以死得慢一點。”姚金城說著,蹲下去想要摸寧楚楚的臉。
這女人牙尖嘴利,實在不是他所喜歡的乖順型別,但勝在姿色不錯,勉強可以用一用。
寧楚楚一動不動的保持著被打倒時的姿勢,看起來就跟認命了似的,然而姚金城的手指才一靠近,就被她張口咬住了,那一口銀牙銳利得很,讓他登時慘叫一聲,用另一隻手扇了她好幾個耳光才脫身。
“賤人!給臉不要臉!”姚金城徹底被她的反抗給激怒了,他看著唇角帶血,卻還能笑得出來的寧楚楚,怒不可遏的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回,寧楚楚沒來得及抬手擋住,她胸口一疼,喉頭一甜,險些就吐出血來。
她疼得眼前發黑,卻還有胡思亂想的閒情逸致,心說沒想到以前拍過的古裝劇劇本不是胡說八道,人是真得能被打到吐血的,如果能活著從這裡出去,下次再拍類似的劇情,一定能演得更好。
姚金城手段暴虐,見寧楚楚都奄奄一息了,卻還是不肯求饒,抬起皮鞋在她手上踩了下去,問到:“再給你個機會怎麼樣?只要你說柯以琛的壞話,我就輕一點。”
寧楚楚試著動了下手,立刻就被他更用力的踩住,她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的指骨肯定會斷,卻還是扯出虛弱笑意說道:“他確實有不好的地方,但人跟禽獸是不一樣的,你很顯然是後者。”
話音未落,姚金城便拎起她的衣襟,往她面上摑了一掌,這一掌下去,寧楚楚終於是到了極限,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但唇角笑意仍舊是極為諷刺。
“好,你就笑吧,我就看你過會兒還笑不笑的出來。”姚金城惡狠狠的說著。
屋內鬧出來的動靜實在是不小,以至於他們誰也沒聽到走廊裡的動靜,柯以琛帶來的人已經控制了局面,他推了下地下室的門,見這裡竟然上了鎖,毫不猶豫的便摸出槍來對著門鎖叩下扳機。
一瞬間的火花四濺後,反鎖著的門應聲而開,伴隨著吱呀一聲,他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姚金城的視野中。
“以琛……”寧楚楚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他,真心實意的笑了一下,心說這下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