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走到哪裡都是當之無愧的主心骨,聽了葉茜的話,不由的說了句:“葉小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催促我作事呢。”
她嗓音甜美,可語氣卻分明是冷的,任何人聽了,都會察覺到掩藏其中的殺意。
葉茜明知這殺意未必是衝著自己來的,也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瞬,然後她滿臉堆笑道:“蘇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件事還是速戰速決的好,你也不想姚先生失望吧?”
姚金城對蘇甜寄予厚望,這些年來一直把她當成除非是到了關鍵時刻,否則不能輕易示人的王牌,不經意間也讓她生出了驕橫之心。
然而,蘇甜偏偏天生一副蘿莉般甜美的面孔,將這一點掩飾的極好,她微笑著點頭:“說的也是,不過你來這一趟也不能白來,總得幫我個幫吧?葉小姐,會用槍麼?你在海外長大,應該學過吧?”
葉茜面上的血色唰一下褪盡了,她乾巴巴的答道:“我只在射擊場玩過一兩次,根本就不怎麼會用。”
她看出來了,蘇甜根本是想拉她下水,只是不知道這是姚金城授意,還是蘇甜臨時起意。
姚靜笛自知死到臨頭,仍舊保持著慣有的高高在上,她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上露出諷刺笑容,冷聲道:“葉茜,我剛剛可是勸過你的,姚金城比我危險得多,是你自己不信,現在後悔了吧?”
相比於她虛偽的像是嵌在臉上的溫和麵具,姚金城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笑裡藏刀,他從來不會將風險直接告訴自己的合作物件,而是會不經意間將對方拖下水,讓其再無法抽身。
蘇甜逼葉茜跟她一起殺人的手段就是從他那裡學來的,而且頗有點青出於藍的意思。
“你信不信只要你動了手,以後就有把柄被姚金城捏在手裡了,到時候你除了任他擺佈,根本就沒有別的路可走!葉茜,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姚靜笛見好不容易有了一線生機,說什麼都不肯放棄。
“回頭?我早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葉茜瞧著看似沒什麼動作,目光卻驟然凜冽起來的蘇甜,很清楚她此時再反水的後果,不過是往這宅子裡再多添個死人罷了。
正在姚靜笛不甘心的還要再用話術相勸之時,被丟在一旁的手機卻是忽然響了起來,她試圖接起來呼救,但還沒等她掙扎過去,電話就被葉茜搶先一步拿起來,看都不看的給直接結束通話了。
如果葉茜知道這通電話是柯以琛打過來的,定會連腸子都悔青了,奈何她此時一門心思的想要找回場子,對著蘇甜表衷心一般說:“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被她的花言巧語騙了。”
左右賊船是已經上了,再想跳下去的話,恐怕就只剩下摔死這一條路可走。
葉茜出身好,年輕輕,一點也不想死,更何況她還沒有得到柯以琛呢,若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可惜?思及至此,她心中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了。
“嗯,那你幫我看住她。”蘇甜綁了姚靜笛,又拿出隨身的手槍,開始裝消音器和子彈。
“你們遲早會付出代價的。”姚靜笛自知今日是在劫難逃了,沒有再浪費力氣掙扎,而是自嘲般笑道,“就像現在的我一樣,人遲早要為年輕時做過的錯事負責,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過去的事情像是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放了一遍又一遍,曾經結識過的那些人更是來了又走,不住的提醒著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她以前到底做過什麼事。
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姚靜笛將目光投向了躺在一側床上的意識全無的寧楚楚,顫聲道:“沒想到我死到臨頭,竟然還要再連累別人,只希望以琛一朝一日知道真相後,不要怪我。”
柯以琛從出生起,就是被她提前想好了用法的工作,若是他知道她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反而生出了慈母心腸,真是不知心情會複雜到何種地步。
“你該不會是指望著寧楚楚起來救你這個婆婆吧?”葉茜不放過任何可以報仇的機會。
姚靜笛憔悴而不狼狽,冷笑道:“按理說我是她的長輩,應該是我救她才對,你這麼說實在是不太貼切。”
“你就別想再激我了。”葉茜轉過臉去看了寧楚楚一眼,見這邊都鬧出這麼大動靜了,她卻還是一動不動的沒有反應,得意道,“你知道她為什麼沒反應麼?因為我已經提前給她注射了藥物,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用處,不過效果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當然,如果能讓她再多遭些罪的話就更好了,葉茜在心底默默的補充到,同時眸中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