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茜見陸臣斐不答,忍不住譏笑一聲,追問到:“你該不會是還捨不得寧楚楚吧?男人果然都是膚淺的生物。”
她不在柯以琛面前的時候,從來不吝於表現自己的刻薄惡毒。
陸臣斐剛被柯以琛擺了一道,遭受的損失少說也得小半年才能緩過來,他冷笑道:“我本來就沒把她放在眼裡,一個戲子而已,誰還能真去追求?也只有柯以琛會當個寶。”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句氣話跟葉茜對寧楚楚的評價不謀而合。
“那就好。”葉茜抬起手,對著陽光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指甲,她先前在走廊裡跟寧楚楚爭執時,實在是氣不過,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險些把指甲都給掐斷,但是直到現在才發現。
陸臣斐此時的心情亦是糟糕至極,他沒好氣道:“你要是有誠意的話,我們就面談,免得有些話洩露出去,大家都不好收拾。”
他警惕性極強生怕葉茜為了討好柯以琛,所以主動跑來當間諜的,若是他因此再被拿了把柄去,那真是不如一頭撞死在豆腐上得了。
葉茜在這方面倒是爽快得很,兩人很快便在陸氏附近的一家茶樓裡見了面,為了保密,特意將地點選在了樓上的包間,簾子一拉,保管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我有一個計劃。”她端起茶杯,看了眼不住起伏的茶葉,冷笑道,“你說如果他們倆分開的話,還能像現在這麼情比金堅麼?”
任何感情都是需要維護的,她不相信柯以琛會卑微到在被單方面拋棄後,仍舊會對寧楚楚痴心不改,倒貼成性!
茶樓的茶很不錯,據說是正品的明前龍井,但陸臣斐正在著急上火,對茶水毫無興趣,他端起來一頓牛飲,催促道:“有機會就說,別在這裡賣關子,我可沒心情聽你傾訴。”
在他看來,憑藉葉茜的出身和本事,能把一手好牌打成現在這樣,非得是絕世戀愛腦不可,所以合作歸合作,並不想跟她產生什麼私交。
恰好,葉茜也不怎麼看得上陸臣斐,她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解釋道:“你放心,我也不打算找你傾訴,我只是想讓他們兩個分開罷了,我需要有人做不在場證明。”
她的這個提議算是很有誘惑力,陸臣斐眼前一亮,追問到:“你想怎麼做?我可不會白白幫你當替死鬼。”
他看得出來,柯以琛對寧楚楚的在意是真的,所以忍不住想到,若是她不在的話,這人少說也得瘋上十天半個月,到時候他就可以把生意徹底攥在手裡了。
雖說這次的本實在是虧得很厲害,但若是能就此真得拿下那些人脈,也算是個好開始。
葉茜一直仔細觀察著陸臣斐的神情,見他似乎有所鬆動,輕聲道:“我準備把她送去國外,如果她不願意去的話,我可以幫她。”
話說到這裡就不必再說下去了,陸臣斐眉心微蹙,很快又舒展開,淡聲到:“我還以為依照你的性子,會直接找人作掉她。”
“你以為我沒想過麼?我甚至還實施了,只可惜以琛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寧可犧牲自己也要救她。”葉茜說到這裡,險些捏碎手裡的茶杯柄。
“原來他的傷是這麼來的。”陸臣斐想起了柯以琛住院的訊息,他本以為這也是計劃的一環,但現在想來,大概只是將計就計。
葉茜既然已經說了個開頭,索性就攤牌道:“到時候我會找人把她綁到國外去,你放心吧,憑藉葉家在海外的勢力,她這輩子都別想回來了。”
葉家的根基基本都在海外,寧楚楚若是真被弄出去了,可就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陸臣斐聞言,不由的感嘆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你這麼做,是希望我幫你打掩護麼?”
“是。”葉茜不客氣的承認道,“我之前有過前科,以琛若是知道她失蹤,肯定會第一時間懷疑我,但只要熬過這段時間,我的機會就來了。”
陸臣斐被她在感情方面的天真給驚呆了,愕然道:“什麼機會?你還沒死心啊?”
他做人從不拖泥帶水,既然是被寧楚楚羞辱過了,那便對她徹底死了心,從此以後只有恨意。
葉茜一揚下巴,傲然道:“我為什麼要死心?以琛本來就該是我的,只要寧楚楚不在,我的機會就來了。”
她從小到大要什麼沒有?一個男人而已,就算是強扭的瓜不甜,也非得擰下來嚐嚐。
“你是打算先給寧楚楚栽上個跑路的黑鍋,然後再跑到他面前表現自己的溫柔大方麼?”陸臣斐毫不客氣的諷刺到。
然而,葉茜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的計劃中,壓根沒有聽進去的意思,她以為他不過在發問,用恨不能咬碎後槽牙的力度開口到:“只要還有一線可能,我就必須試試。””
聞言,陸臣斐是徹底的目瞪口呆了,他想說葉茜這根本是在痴心妄想,但在開口前忽然想到,這跟自己又有什麼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