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有本事讓柯以琛動殺心的人就只有兩個,上一個柯澤勳正在監獄裡等待宣判,這一個葉茜若是再不知收斂,一味作死下去的話,結局大概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以琛,你是在開玩笑吧?”葉茜不願接受現實,咬牙道,“你生氣的話就罵我兩句吧。”
在她看來,柯以琛不過是氣急了才會威脅自己,而她為了讓他消氣,已經是做出了莫大的讓步,這要是還沒用,就只能怪寧楚楚給他慣的迷魂湯實在太多了。
正在葉茜焦急不已的想要自證之時,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了,這一次回來的才是寧楚楚。
“你還有臉回來?讓一個病人獨自待這麼久,你也是夠可以的。”葉茜率先佔領了道德高地,開始對著她發難,“要不是我來探病,你是不是還想整天泡在劇組,沒事的時候才來看他?”
寧楚楚萬萬沒想到她還有臉來,沒好氣的將飯盒放到桌上,冷笑道:“這話誰都說的,唯有你說不得,葉小姐,要我提醒你,危險是怎麼出現的麼?”
單間病房的環境很好,除了電視沙發和陪護人員睡的床外,茶几餐桌也是一應俱全,此時寧楚楚便是隔著一張餐桌跟葉茜對峙,她冷哼道:“如果你要沒事找事的話,就不要怪我翻舊賬了。”
葉茜見她還敢諷刺自己,顛倒黑白道:“如果不是為了跑去救你,以琛又怎麼可能受傷,還不都是因為你?”
時至今日,她也沒覺得僱傭綁匪,試圖殺人滅口有錯,反而還試圖給寧楚楚潑髒水。
“難不成我應該老老實實的被你殺麼?就是屠宰場裡的雞鴨都不會有這麼老實,我勸葉小姐你還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好,否則自有法律來主持公道。”寧楚楚懟人的時候最是牙尖嘴利。
她前些日子受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在面頰上還有一點淡淡傷痕,在劇組的時候雖然被化妝師問過,卻也被她用不小心摔倒的藉口糊弄過去了,此時卸了妝,便變得非常明顯。
葉茜打量著這些細小的傷口,惡毒的想到,早知如此,就應該讓綁匪先劃花她的臉!
“還不走?難不成等著我八抬大轎送你離開?”寧楚楚說完,衝著門邊一抬手,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她的姿態極為完美,就連水蔥般的指尖透著優雅,擺明了是在陰陽怪氣。
“以琛,你看看她,你都答應了不追究了,可她還是不依不饒!”葉茜論嘴上功夫是贏不過她的,只得轉而向柯以琛求助,“你就不怕她把這件事捅出去,影響到我們兩家之後的合作麼?”
她現在還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實在不多,葉家大小姐的身份和姚靜笛對她的支援是最重要的兩張底牌。
柯以琛見她翻來覆去就這兩招,而寧楚楚已然佔據上風,心情頗為愉悅的說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只能管得住自己卻管不了她呢,葉小姐,如果她要追究你的責任,我是勸不住的。”
若是他鐵了心要管,寧楚楚自然不會跟他對著幹,因此這擺明了就是在一唱一和,讓葉茜除了負氣離開外再沒有別的選擇。
伴隨著一聲摔門的巨響,葉茜奪門而出,柯以琛望一眼她的背影,迅速收回目光望向寧楚楚,含著歉意解釋道:“楚楚,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要來,如果我知道,肯定不會選擇住院。”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心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葉茜,沒有關係就是最好的關係,奈何老天爺從來都不站在他這邊。
寧楚楚面色嚴肅的打量著他,一雙美目中半點情緒也無,瞧著就跟令人心寒的深潭似的。
“楚楚?你生氣了麼?”柯以琛是樂於看到她為自己吃醋的,但這不代表他不會為她對自己的不信任而感到難過,明明他已經那麼努力的跟葉茜劃清界限了。
寧楚楚見他跟小孩子似的,情緒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登時就繃不住笑出聲來了,莞爾道:“放心吧,我沒有生氣,剛剛就是想起了劇本里的一段劇情,感覺應該表現的嚴肅一點才符合角色。”
經過她這麼一鬧,柯以琛原本沉鬱的心情也好起來了,他先是苦笑著搖頭,後是寵溺的嘆氣道:“你啊,永遠是最知道該怎麼拿捏我的。”
這一邊,病房裡已經恢復了原先的其樂融融,另一邊葉茜則是怒氣衝衝的回到了家中。
因為僱傭綁匪的事情實在是做的有點過火的緣故,對她唯命是從的生活助理都難得硬氣了一次,現在她簡直就是在受夾板氣,越想越覺得這筆賬該記在寧楚楚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