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心中火氣漸消,只是一想起葉茜衝著自己耀武揚威的的模樣,就恨不能立刻衝到對方家裡去真人快打,並且不自覺的遷怒到了柯以琛身上,沒再推開他就算是好的了。
她腦海中的思緒紛亂如麻,不知不覺間竟也睡著了,而柯以琛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意識到她這次不是裝睡,便輕輕往她唇角親了一下,這才放心的也睡過去了,這一覺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天一早,柯以琛照舊是按照自己的生物鐘醒過來的,他以為寧楚楚一定還像往常一般貪睡,下意識的就要再抱她一下,結果卻是撲了個空,登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他身側的床上早就沒人了,寧楚楚離開時動作放得極輕,是既沒打算也不想驚醒他。
柯以琛想著她昨晚的態度,只當她是還沒消氣,所以才不樂意搭理自己,洗漱完畢便先給助理去了個電話,確認過今天並沒有非處理不可的工作後,吩咐道:“我今天有急事,需要調休,如果有緊急檔案就放到辦公桌上。”
助理聽出他語氣不對勁,但為了不觸黴頭,還是半個字沒敢多說,而是詢問到:“如果葉小姐找您的話,該怎麼辦?”
現如今,柯以琛的辦公室就跟修羅場差不多,葉茜正卯足了勁,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
“實話實說。”柯以琛說完這句,毫不猶豫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心想剩下的事讓助理一個人琢磨也就差不多了,左右他經驗豐富,不至於搞出亂子來。
然後,他便撥通了莫小姐的號碼,把寧楚楚今天的通告單給要到了手。
柯以琛深知感情需要維護的道理,見寧楚楚這次是真得氣狠了,立刻開始思索該如何哄他,末了他想出個去探班送驚喜的好主意,特意換了身相對低調的休閒西裝便直奔她所在的片場。
今天是寧楚楚正式進組拍戲的第一天,因為是職場戲的緣故,片場的群演也都穿著職場正裝,他混在裡面倒也不打眼,不多時就找到了週週,問到:“已經開拍了麼?”
週週被他嚇了一跳,險些把懷裡抱著的東西都掉在地上,幸好他眼明手快的接住,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蹙眉道:“你們來拍戲就只帶了這麼點東西麼?怎麼連厚外套都不多帶上一件?”
他說著,開始仔細的審視寧楚楚帶到劇組來的物品,見除了水杯等必備生活用品外,就再沒有別的了,不由的不悅起來。
“楚楚姐說現代劇沒那麼講究,衣服這些有服裝師操心,也用不著我們給投資方省錢。”週週下意識的答完,立刻意識到了失言,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除了祈禱柯以琛不追問外,再沒有別的辦法。
柯以琛起初也確實沒有多想,他這趟來是為了哄寧楚楚開心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周到的地方,忙不迭的駕車離開買東西去了,匆忙到等她下戲,打聲招呼再走的時間都沒有。
與此同時,寧楚楚正在鏡頭前走位,原本光替是已經幫忙試過戲的,不成想實際拍攝起來時,導演和她又有了新想法,這才臨時改了預先準備好的計劃,開始從頭選角度,找合適的路徑。
陸臣斐來片場點卯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這樣一幅場景——寧楚楚身穿跟其他人一般無二的職業裝,眸中卻閃著堅毅的身材,就跟一堆玻璃珠子裡的鑽石一般亮眼。
他將助理叫到身邊,小聲道:“快去買束花來,越鮮豔漂亮得越好。”
助理顧不上問緣由,立刻就到角落裡訂鮮花外賣去了,陸臣斐則是熱情洋溢的對著寧楚楚一招手,生怕她看不到自己似的。
寧楚楚萬萬沒想到他來片場看過一次不夠,還要再來第二次,懷疑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奈何演員沒有趕走投資商的本事和道理,唯有迅速藉著看劇本的由頭擰過臉去,說什麼都不肯再看他。
接下來的幾條戲,她都演得心不在焉,思緒不住的往在場的陸臣斐和不知是在家還是在公司的柯以琛身上飄,全憑前世積攢下來的本事撐著,才沒有當真眾人的面出洋相。
“好,卡——”導演拖著長腔宣佈道,“大家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兒,再準備下一條。”
寧楚楚如釋重負的直奔週週而去,是打算立刻回到房車上去,好順理成章的藉口累了不搭理陸臣斐,不成想此人也是早有準備,直接在半路截住她,送上了一束裝飾的花團錦簇的玫瑰。
“喏,送給你的禮物,今天的戲拍的這麼順利,我這個投資商也不能一毛不拔。”陸臣斐大大咧咧的說,“你要是不喜歡,我換一束也行。”
寧楚楚神情複雜的退後一步,用看炸彈的眼神看著他說:“抱歉,我不需要這樣的東西。”
“你別誤會,我就是想向你表達一下歉意,至於為什麼是玫瑰……嗨,這不是花店裡最多的就是這玩意兒了嘛。”陸臣斐神情堅定的捧著花,大有她要是不接,自己就一直在這裡站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