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茜咬緊牙關,這才沒因為在柯以琛面前丟了面子而哭出來,但眼眶還是一圈圈的紅了,是個一鬆心氣,就能立刻哭出來的架勢。
柯以琛被她這樣望著,也仍舊是心如止水,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的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當然有。”葉茜本著要死也要一起死的原則再度將責任推到了寧楚楚身上,“以琛,我敢對天發誓,我根本就沒有碰過檔案,如果檔案有問題,那也是從源頭上出的問題,東西是她送出去的。”
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又高聲辯白道:“當時是我打電話催促了寧小姐去送檔案不假,但我們兩個一向不和,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在離開之前根本就沒有來見過我!”
話糙理不糙,寧楚楚跟葉茜在公司裡一直是楚河漢界互不搭理,除了見面後會互相嘲諷兩句,其餘時候都恨不能當對方不存在,因此在工作時自然也不會提前溝通。
寧楚楚眉尾一揚,抓住她話中的盲點質詢道:“說的對,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非要讓我這麼一個死對頭去送檔案,並且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如給我解答一下疑惑好了。”
她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裝成慌亂無能的模樣,就是為了在這一刻給葉茜迎頭一擊,目前看來效果還算是不錯。
葉茜的臉色唰一下就白了,她急赤白臉的狡辯道:“我當時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麼?公司裡就只有你一個閒人,不找你還能找誰?你現在死抓著這一點不放,不覺得像是在沒事找事麼?”
說這話時,她語速急躁的不得了,若不是柯以琛就在旁邊站著,不方便造次,此時定是已經衝上去跟寧楚楚扭打在一起了。
寧楚楚漠然的睨她一眼:“你還是覺得問題出在我身上?是我故意陷害你對麼?”
“不然呢?”葉茜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她用的都是信得過的自己人,葉家跟過來的生活助理根本不可能背叛她,所以問題只能也只會是出在寧楚楚身上。
“對,一定是你!”她咬牙切齒的說,“明明是你自己把東西弄丟了,現在卻要靠這樣的煙霧彈來陷害我,依我看,說不定是你丟了東西怕沒法交代,所以故意找的劫匪!”
寧楚楚終於忍不住給她鼓起掌來了,面無表情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計劃很眼熟?”
葉茜推己及人,慌亂之下把自己做過的事都栽在了寧楚楚身上,聞言整個人都是一怔,等到柯以琛也冷冷的看過來,才略微恢復了神智道:“你自己實施的計劃,怎麼可能覺得不眼熟?”
她自我安慰道,放心吧,就算寧楚楚有所猜測,她也沒有證據,只要咬死了不認,這件事就會像以前的失誤一樣被糊弄過去。
葉茜這樣想著,反客為主的追問:“反正我已經把該想的辦法都想了,你呢?”
“你能對自己說的話負責麼?”柯以琛總是在關鍵時刻問出最關鍵的話,他冷聲望過去,算是再給葉茜最後一次機會的質問道,“這件事真的跟你沒有關係麼?”
“沒有。”葉茜強裝鎮定,咬牙道,“就算是有關係,也是寧小姐為了讓我遠離你,所以故意陷害我!以琛,你好好想一想,我一個自始至終沒有接觸過檔案的人,怎麼可能有機會換檔案?”
事已至此,她要是忽然鬆口,那效果無異於不打自招,因此只能抓著唯一的救命稻草拼命強調,殊不知這才是她的催命符。
寧楚楚給柯以琛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自行上前道:“你的故事編的不錯,牌也玩得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葉茜已經止住了哭泣的衝動,她端著葉家大小姐的高傲姿態,堅持道,“寧小姐,我勸你還是別顛倒黑白了,不過是離職而已,反正你也不是很需要這份工作,對麼?”
她用餘光打量著柯以琛的神情,心裡不住的打鼓,為了儘快平息事態,甚至不惜主動退讓一步,只希望寧楚楚能夠識趣的也應下來。
然而,天不從人願,寧楚楚用清冷的嗓音打破了葉茜的幻想,她含著怒意與悲憫,揭穿道:“如果我沒有經歷過先前的那麼多麻煩,說不定會相信你的話,但現在我只覺得你演技還不錯。”
葉茜乾巴巴的笑道:“你自己是個戲子,就覺得別人都在演戲,真是可笑。”
自始至終,她最瞧不起的就是寧楚楚的身份,如果柯以琛的妻子是個跟她差不多地位的千金小姐,說不定她早就已經釋然了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重新找別的青年才俊玩戀愛遊戲去了,可偏偏他找了個所謂的女明星。
女明星而已,說得好聽點是演員,說得難聽點就是花瓶,放在以前,直接就被叫做下九流裡的戲子,這樣的人也配跟她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