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之所以幹這一行就是為了錢,現在聽說有幹完一票就金盆洗手的機會,自然是很心動,但他明白天上沒有白掉餡餅的道理,當即提了個新條件:“定金要有酬勞的一半。”
“沒問題。”葉茜答應得很爽快,“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把卡號給我。”
打手幹得是刀口舔血的買賣,自然不會愚蠢到用一個聯絡方式面對所有客戶,他當即從櫃子裡摸出備用手機,在確認過寧楚楚的號碼後,將自己洗錢用的賬戶卡號發了過去。
聽筒裡是久久的沉默,無論是他還是葉茜,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直到手機提示音打破沉默。
葉茜這才得意的笑道:“快看看你的錢吧,如果一切順利,這只是個開始。”
對她來說,這筆錢不過是零用錢而已,屬於少去迪拜購物一趟就能省出來的程度,但在打手看來,這已經是足以讓他賣命的天文數字了。
“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真的就是開車撞人而已麼?”打手懷疑這裡面還有別的陰謀。
葉茜已經在這件事上浪費了太多時間,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催促道:“你要是沒這個膽子就把錢給我退回來,我另請高明,不過如果你要是敢讓柯先生知道我聯絡過你,我就用這錢再僱一個人解決你。”
她用最平常的語氣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讓在談判中已經完全落於下風的打手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我會把這件事情做好的,但你也要說到做到。”
打手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葉茜出爾反爾,他完全有能力在自己被她弄死之前,先讓她社會性死亡,這些有錢人可以揮金如土,但卻不能失去維持驕傲的臉面,這種東西可以不用,但卻不能沒有。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為了這點錢把自己拖下水。”葉茜見時間差不多了,重新將話題帶了回去,“只要你做得好,錢不是問題,但如果你敢跑路,我就敢告你詐騙。”
這話乍一聽非常的可笑,打手甚至壓抑不住的笑出了聲,但他不過深思了數秒就笑不出來了,嚴肅道:“我會的。”
他做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要是葉茜真得說他騙自己的錢,那他除了認罪之外別無他法。
“詐騙坐牢的時間總歸是比謀殺未遂短得多。”葉茜生怕他不明白,又警告道,“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應該還有別的案子吧,這種情況還真是可憐,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拿到剩下的錢。”
這一套軟硬兼施的本事使完,打手徹底成了霜打的茄子,別說是逞兇鬥狠了,就連跟她大聲說話的底氣都沒了,活脫脫的是從一頭野狼變成了任人驅使的家犬。
先掛電話的是葉茜,她有恃無恐又吩咐了一句好自為之,便只留給打手一片忙音,自顧自的驅車回家了。
這一邊,打手連抽了小半盒的煙,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給柯以琛又去了電話。
“柯先生,我已經讓人確認過目標的行蹤了,他現在在寧氏,因為是開車來的,所以走的時候也肯定會開車走,這是個好機會。”
他說完,便一邊翻看同夥發來的資料一邊等待回應。
許久之後,柯以琛恢復了語言能力,他聽到自己用發冷的聲音問:“他什麼時候去的寧氏?”
“應當是午飯過後。”打手不知道這位出手闊綽的客戶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但他經過葉茜的警告,已經明白了不多話的重要性。
“好,事不宜遲,今天就動手。”柯以琛已經無法再容忍季驍對寧楚楚的靠近了,他只叮囑道,“不過你一定要記住,如果他車上還有別人的話,必須立刻放棄計劃。”
他只是要給季驍一個教訓,並不打算,更不捨得傷寧楚楚一根毫毛,所以吩咐得很認真。
“放心,我不會節外生枝的。”打手略顯心虛的說著,催促道,“今天動手的話,定金是不是該付一下了?柯先生,幹我們這行業也有風險的,萬一到時候出了意外,進去坐牢的可是我。”
柯以琛的反應跟葉茜所預料的一模一樣,他淡聲道:“你放心,如果真的發生意外,我不僅會給你一筆補償金,還會替你聘請最好的律師。”
畢竟是在鋼絲上走過的人,他深知打手反水的話,自己也有被拖下去的風險。
聞言,打手悄悄鬆了口氣,催促道:“那我就指望柯總了,如果今晚一切順利的話,希望您能遵守諾言付我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