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計,攻心為上,柯以琛同寧展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聊了一會兒,便成功讓他放下心中的擔憂,答應了自己的提議。
末了,這位幡然醒悟的岳父更是稱讚道:“以琛,有你照顧楚楚,我就放心了。”
自從被寧璐璐害的在鬼門關走過一遭,他便對人生有了新的感悟,如今除了自己的心血外,最放不下的便是寧楚楚這個親生女兒,甚至將兩者放在天平上衡量的話,他覺得後者還要更重要一些。
柯以琛知道寧展巖是被寧璐璐傷了心,絕不會再像一樣用有色眼鏡看待寧楚楚,輕鬆之餘也為寧楚楚感到高興,他說:“爸,您早點休息,楚楚那邊交給我。”
“嗯。”寧展巖身為長輩,主動先掛了電話。
柯以琛沒有浪費時間,他指尖在螢幕上滑動,迅速又撥出了寧楚楚的號碼,大有要爭分奪秒,在今天晚上把所有難題都給解決掉的意思。
寧楚楚正在辦公室裡挑燈夜戰,她剛剛跟張導談得很愉快,對方同意將寧氏的熱水器推薦給場務,算是利用自己在業界的地方幫忙消化了一批產品,只是相比於倉庫裡剩下的那些,只不過是杯水車薪。
她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以為是有娛樂圈裡的朋友對自己發給他們的詢問訊息感興趣,二話不說就接了起來,語氣急切而禮貌的說:“我是寧楚楚,關於熱水——”
“楚楚,是我。”柯以琛溫柔的打斷了她的話。
寧楚楚登時怔住,萬萬沒想到自己會一時激動,不打自招,她連忙試圖找補:“啊,以琛,我以為……是週週打過來的電話,剛剛跟她討論下一部戲的劇本來著,有個熱水器銷售的角色不錯。”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信,於是越講到後面,聲音越是低得厲害,但要想說服別人就要先說服自己,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完了。
柯以琛沒有再打斷,而是靜靜的聽寧楚楚說完,才繼續講自己的事,他語氣中帶著難以察覺的頹喪:“我已經知道熱水器的事了,你就不要再瞞我了,我們是夫妻,彼此之間是不該有秘密的。”
如果不是此事因他而起的話,他此時肯定已經因為寧楚楚的不坦誠而鑽牛角尖了,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參與到了這一系列事件的閉環當中。
聽筒另一邊沉默了許久,寧楚楚半晌後才從如遭雷擊的震驚中緩過來,小聲詢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什麼都知道。”柯以琛說到做到,沒有出賣寧展巖,而是說,“我聽出了你情緒不對。”
他的洞察力最是敏銳,但凡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就沒有不知道的,更何況寧楚楚還是他放在心裡的人,就算是沒有打電話給寧展巖,憑藉他的人脈和能力,查清楚發生了什麼也是遲早的事。
寧楚楚想到這裡,忽然覺得後背一涼,她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自作聰明的做了件蠢事,奈何事已至此,再承認她跟陸臣斐有聯絡的話,未免太火上澆油,只好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
柯以琛繼續追問:“不過我瞭解的不太清楚,你可以把遇到的麻煩具體講一講麼?”
如果兩人是面對面的交談,他眸中宛如闇火般情緒定會被寧楚楚捕捉到,偏偏她此時心裡亂得厲害,又選了打電話這個溝通方式,所以唯有選擇性的實話實說,是還想著將陸臣斐的事繼續瞞下去。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麻煩。”她沒有辯解,而是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寧展巖先前安慰她的話術,“就是訂單突然之間被取消了,所以我正在努力想辦法補救。”
話音落下,她長長的嘆出一口濁氣,放下了心中負擔一般道:“現在倉庫裡都是熱水器。”
“嗯。”柯以琛見寧楚楚的說辭跟寧展巖的差不多,沒有要繼續欺騙自己的意思,心中無形的大石頭漸漸落了下去,他放緩了語氣,因為想要讓她主動依賴自己,所以頗有誘導性的問,“你想好怎麼解決了麼?”
他迅速在腦內將她可能做出的回答全都過了一遍,然而她卻是一點也不按常理出牌的答道:“想好了,當然是想辦法把熱水器賣出去啊。”
這話頗有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的意思,讓柯以琛的腦回路霎時間跟打結似的卡住了。
“那你想好怎麼賣了麼?”他見寧楚楚遲遲沒有要求助的意思,當即又退讓一步,主動給臺階道,“或者說你現在賣出去多少了?我在圈子裡待的時間久,人脈也多,可以幫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