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璐璐聽著聽筒裡的忙音,急得不住在原地轉圈,等到耳中傳來“您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更是險些就將手機給扔出去。
“他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啊?!”她自言自語的抱怨完,再度撥通了柯澤勳的電話號碼。
這一次,仍舊是沒人接聽,寧璐璐沒有法子,又因為擔心計劃敗露,不能打他辦公室裡的電話,只好繼續打他的手機,等到她撥出不知道是第幾個電話時,對面終於傳來了柯澤勳的聲音。
“什麼事啊?璐璐,該不會是寧楚楚氣急敗壞了吧?”柯澤勳的語氣中洋溢著快樂,殊不知自己馬上就要大難臨頭。
寧璐璐急得連語氣都忘了要控制,劈頭蓋臉道:“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我快急死了!”
柯澤勳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說話,語氣也有點不悅:“我也是要工作的話,一拿起手機就看到這麼多未接電話,還都是一個人打過來的,我也被你嚇了一跳好不好?”
寧璐璐顧不上跟他計較這些有的沒的,語速極快道:“你是不是偷偷跑去醫院護士站換的藥?事情已經敗露了,我剛剛在寧楚楚辦公室外面,聽見她跟柯以琛打電話說件事了。”
話音一落,柯澤勳就斬釘截鐵的反駁道:“這不可能,我可是買的黑市上最貴的藥,看外形跟營養劑一模一樣,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啊?”寧璐璐見他竟然不信,更是差點急死,要不是身後的走廊上隨時可能有公司的人經過,她肯定已經開始大吼大叫了。
柯澤勳是非常自負的,尤其是對待自己的計劃,但寧璐璐的態度又實在反常,讓他不得不將信將疑道:“你要不要再打探一下?說不定是她嚇唬你呢?那天她不是就跟柯以琛聯合起來詐過我們一次了麼?”
寧璐璐見他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計劃可能暴露的事實,無奈的退了一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澤勳,這可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啊!要是失敗,就只剩下坐牢一條路了!”
她竭盡全力的渲染著失敗後的後果,讓柯澤勳漸漸心生反感,安撫道:“好,我知道了。”
“你還是不信,對不對?”寧璐璐為了討好他,一直使勁渾身解數的想要努力瞭解他的喜好,而在這一刻,她的努力終於派上了最大的用場,勸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去醫院裡看一趟吧!”
護工只工作到中午,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離開醫院了,柯澤勳看一眼時鐘,想著下午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做,索性就點頭答應了。
約摸半個小時後,兩人在醫院門前會和,因為心虛,所以避人耳目的進了病房。
柯澤勳原本是打算堅持自己的看法的,但等他看完床頭掛著的藥品記錄後,臉上的血色登時就褪盡了,顫聲道:“璐璐,完了,護士唯獨沒有給你爸打營養劑,肯定是寧楚楚已經知道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病床上躺著的寧展巖在被子底下微微動了一下手指,他的靈魂像是被困在了籠子裡,今天終於在求生欲的驅動下,有了開啟籠門的能力。
寧璐璐正忙著向柯澤勳要一個解決的辦法,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微弱的異動,她咬牙道:“現在再想著換藥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還有護士站裡的藥,如果不能及時清理掉,一定會變成證據!”
她為了幫柯澤勳做好這件事,提前瞭解過相關的法規,忙道:“要不我這就去護士站把那些藥偷出來,這樣的沒證據了。”
“藥是必須得毀掉的,但是璐璐,我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柯澤勳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他來換藥的時候就偷偷觀察過病房周圍,知道這病房裡沒有監控攝像頭,於是惡向膽邊生,對著寧璐璐耳語了一番。
寧璐璐聽著柯澤勳的話,瞳孔都因為震驚而驟然睜大了,她失聲道:“不行,絕對不行!這是犯法的啊!”
“又不是隻有這一件事犯法!”柯澤勳急赤白臉道,“璐璐,你好好想想看,他心裡最疼愛的人是你麼?他明明只疼愛自己的親生女兒,你對他來說就是聊勝於無,跟小貓小狗沒什麼兩樣!”
他的聲音不低,讓暫時無法動彈的寧展巖聽的清清楚楚,雖然睜不開眼睛,但眉心皺成川字,被子底下的手更是哆嗦的厲害。
想當初,寧展巖將寧璐璐抱回家來的時候,對她不可謂不好,沒想到卻是養出一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