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拗不過柯以琛,很快就由著他把自己帶出去了,而寧璐璐則是走了沒幾步就再度折返,她找到了因為膽怯而沒敢進入病房的柯澤勳。
柯澤勳語氣焦急的詢問道:“怎麼樣?你爸沒把我說出來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越想那時候的事越覺得自己其實也無辜,只不過是爭吵之時順手推了一把,怎麼就能那麼倒黴?但凡再有一次機會,他都絕不會推那一把!
“你放心,我爸還沒醒。”寧璐璐的話讓柯澤勳感到了莫大的安慰。
“謝天謝地,蒼天保佑。”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那他以後還會醒麼?璐璐,他要是醒了,肯定會覺得咱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到時候只怕不光要失去現在的富貴,就連坐牢都要被加上幾年。”
擾亂市場秩序和殺人未遂兩樣罪名加起來,搞不好會牢底坐穿,一旦柯以琛再從中運作,直接被判無期都是有可能的。
寧璐璐抿緊下唇半晌沒說話,良久之後挽住柯澤勳的手臂道:“走,我們先回家去。”
在回去的路上,柯澤勳心裡實在是忐忑難安,忍不住提醒道:“璐璐,我那會兒的反應確實是有點過激了,但我也不想的,柯以琛手機上的證據擺明了是真的,要是挑釁寧楚楚,肯定會招惹麻煩。”
“可你當時也太兇了吧?都把我嚇著了。”寧璐璐心裡不服氣,又委屈的不得了,立刻拿出了賣慘的看家本領,一句活說完,眼淚就先淌下來了。
柯澤勳見了,也覺得自己情急之下的反應是有點過了,連忙靠邊停車,安慰道:“璐璐,我錯了還不行麼?不過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想想看,當時柯以琛能理直氣壯的威脅我,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已經肯定就是我們做的了。”
他想起當時的場景,心裡就是一陣後怕,彷彿只要說錯一句話,現在就已經在拘留所裡了似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覺得寧楚楚後來那句話實在太噁心了,我看她根本就是存心在耍我們!”寧璐璐憤憤不平道,“早知道就該讓她多付出點代價!”
聞言,柯澤勳嘆了口氣抬手摟住她的肩,一邊哄一邊安慰道:“你放心,等這件事結束,就算是想讓她跪在你腳下磕頭求饒,不也就是分分鐘的事麼?還有柯以琛,他也得意不了幾天了。”
話雖如此,他對自己的斤兩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心說要不是經手的業務實在榨不出錢來了,柯以琛又太過精明,也不至於把這件事拖延到現在,歸根結底都是沒錢鬧的。
等好不容易哄好了寧璐璐,柯澤勳又嚴肅道:“璐璐,咱們得先韜光養晦一陣,免得再有更多的把柄落到柯以琛他們手裡,對了,先前囑咐你私底下跟寧氏一些小股東做的交易沒暴露吧?”
“當然沒有。”寧璐璐破涕為笑,微笑著炫耀道,“我做事可是一直都很小心的,更何況這些人自己心裡就有鬼,做交易的時候比我還怕被人發現呢。”
寧氏的股東組成很複雜,除了董事會中的幾位大股東跟寧展巖交情深厚,願意聽寧楚楚的勸與公司共進退外,剩下的人大部分都在拋售和觀望中不斷搖擺,因此他們面對寧璐璐的利誘,大都沒能堅持下來。
只是,這樣的事委實不光彩,所以根本就沒人敢拿到明面上說,若是寧楚楚去尋找證據,這群人肯定是搖頭搖的最用力的。
柯澤勳聽完寧璐璐的話,這才鬆了口氣,並且重新把話題引回到了寧展巖身上,小聲詢問道:“璐璐,你覺得你爸對你怎麼樣?要是他醒過來,是會站在你這邊,還是會站到寧楚楚那一邊。”
“大概是她那邊吧。”寧璐璐恨寧楚楚恨到了不想提起她名字的地步,攤開手掌對著柯澤勳展示道,“你看,這是我道歉那會兒自己掐出來的,我真是恨死她了。”
柯澤勳連忙捧起她的手,心疼道:“璐璐,早知道你這麼難過,我就不那麼激動了。”
“沒事,這不怪你。”寧璐璐嘴上寬宏大量的說著,心中卻不由的想到,就算是早知道,他大概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她挺喜歡柯澤勳這點能屈能伸,感覺他一定能成大事,但當這點能屈能伸用在自己身上,滋味可就不一樣了。
兩人各懷心事的拋了半天話頭,最終是寧璐璐下定決心,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澤勳,我真有點害怕爸醒來之後會對你不利。”
柯澤勳連忙接話,愁眉苦臉道:“誰說不是呢?璐璐,尤其你爸現在對寧楚楚是偏心的不得了,看來他歸根結底還是更看重親生女兒,那時候對你的好,也就是錦上添花,尋個樂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