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最終還是尊重了柯以琛的選擇,只在聽到他說要回去上班時,略微有些意見,關切道:“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麼?現在去上班該不會暈倒在辦公室吧?”
她一想起他在醫院裡的虛弱表現就覺得心神不寧,很擔心他會突然出事。
畢竟,在寧楚楚的一貫印象中,柯以琛都跟個鐵打的人似的,有時候通宵工作都能只回家洗個澡就恢復成神采奕奕的模樣,這樣一個人忽然因為打一架就虛弱的連站都站不起來,怎麼能不讓人擔心?
柯以琛這才意識到裝病裝的有點過頭了,哭笑不得的清了清嗓子道:“你放心,我都揣了一口袋的糖了,別說是暈倒,就是去參加個馬拉松都沒問題。”
“啊?你都這樣了,還想去參加馬拉松?!”寧楚楚真是恨不能把他給抓回家,然後勒令他休息了,她下意識的就要上手去拉扯他,隨即意識到今天是助理開的車,只得又匆匆把臉轉回去看路。
早知道就自己開車了,她腹誹道,要是自己開車的話就不用擔心有外人在,所以不好意思施展出纏人的本事了。
柯以琛打量著寧楚楚氣鼓鼓的側臉,心裡淌出一股暖流,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舒暢了。
助理開車很穩,不多時就先到了寧氏大門前,寧楚楚嘆了口氣,又千叮嚀萬囑咐了柯以琛好一會兒才捨得下車,然後她忽然又回頭對助理說:“要是他有不舒服,記得打電話給我,我親自去叫他。”
助理聞言,鄭重其事的點頭,望向她跟柯以琛的目光中立刻多了幾分狐疑,心說老闆該不會是做完檢查,出什麼大事了吧?要不然這依依惜別有點過分啊。
他想著前些日子剛分手的女朋友,心中一陣酸澀,感覺自己像是吃飽了狗糧的單身狗。
柯以琛則是老老實實的對著寧楚楚點頭,微笑著保證道:“你放心就是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絕對不會勉強的,你要注意身體,別太辛苦了,等晚上下班的時候,我會來接你的。”
寧楚楚將信將疑的問了句“真的?”,旋即意識到就算是假的,自己八成也拿他沒辦法,索性又把裝滿了補充能量的食物的袋子塞給他,便轉身進了公司。
柯以琛捧著袋子,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彷彿這些超市裡最常見的糖果飲料是什麼罕見的玩意似的,直到助理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柯總,您的身體情況真的還好麼?還能上班麼?”
“還好,自然是能上班的,我要是不去,豈不是等於把公司拱手送給柯澤勳。”柯以琛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他問到,“柯澤勳向公司請假了麼?”
“人事部那邊沒有訊息。”助理回答完,又打量著他的表情道,“柯總,您臉上那幾道好像有點嚴重。”
平心而論,這只是幾道血痕而已,相比於躺在醫院裡的柯澤勳,幾乎可以說是完好無損。
不過,柯以琛一向以強勢形象示人,要是這麼著出現在公司裡,搞不好真得會謠言四起,他找助理要來溼巾,試圖將血痕上才結的痂直接給抹掉。
助理看的心驚,忍不住勸道:“柯總,公司裡沒什麼事,要不是您還是回去歇著吧。”
“不必。”柯以琛對待自己,下手永遠是穩準狠,血痕上的結痂被他硬生生揭掉後,傷口處便是一道道的淺粉色,雖然比先前更疼了,但看著倒是隱蔽的許多,他淡聲道,“開車去公司。”
“是。”助理見他心意已決,沒敢再多話,立刻就照他說的做了。
與此同時,柯澤勳則是正在醫院裡大發脾氣,他對寧璐璐抱怨道:“不就是個私生子麼?有什麼好神氣的?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爸,讓他知道柯以琛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在柯家待著!”
柯家對柯以琛很是刻薄,雖說面子上沒怎麼虧待,但私底下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那樣避貓鼠一般的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但同樣的事情從柯澤勳嘴裡說出來,則是立刻就變味了,他咬牙切齒道:“我當初就跟爸說過,這小子狼子野心,看人冷得很,應該送的遠遠的,要麼扔回到姚家去,要麼就送到老家鄉下去養著,可他非顧忌著面子,現在好了,我們遲早要被他害死。”
寧璐璐聽了這番話,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一方面有點物傷其類的想起了自己的孤女身份,另一方面則是很擔心柯以琛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會真的整死柯澤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