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澤勳的心情本就不好,見寧楚楚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登時火冒三丈,他不顧寧璐璐的阻攔,衝過去就狠拍寧楚楚辦公室的門:“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
他氣得額角青筋都爆起來,別說紳士風度了,渾身上下就連一絲禮貌也找不到。
寧楚楚在辦公室裡煩得要命,恨不能打電話報警說柯澤勳擾民,讓他去派出所裡寫檢查,然而手都按到撥號鍵上了,轉念想起自己現在身為風口浪尖上的公眾人物,要是警察來了公司,那簡直就是上趕著送頭條給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記者。
於是,她只得深呼吸一口氣,在心中不住的默唸,我忍!然而,柯澤勳卻像是忽然來勁了似的,由拍門升級到了大喊大叫:“你要是不開門給璐璐一個解釋,我就報警了!”
寧楚楚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倒打一耙,顛倒黑白的人,當即忍無可忍的拉開了門。
走廊兩邊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員工,大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著柯澤勳在不住的咆哮寧楚楚的不是,故而沒敢靠的太近了解情況,等到寧楚楚呼啦一下把門開啟,更是做鳥獸狀散了。
寧楚楚繃著一臉的火氣與不耐煩,勉強保持著最基本的禮貌掃了柯澤勳和寧璐璐一眼,她深呼吸一口,警告道:“你要是不嫌丟人的話就去好了。”
話音落下,柯澤勳的臉登時黑得像是剛去鍋底下蹭過,他咬牙切齒道:“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寧楚楚用更為堅定的語氣回答了他,並且目光中隱約透著不屑的睨著他,彷彿是根本就看不起她。
一瞬間,柯澤勳把柯以琛的警告拋之腦後,伸手拽住寧楚楚的手臂就來到了電梯前。
說來也是巧,這電梯早不來晚不來,恰好趕在他站過去的時候來了,於是他將被驚呆了的寧楚楚推進去,然後自己也追進去擋住了他的去路,要不是寧璐璐眼明手快的跟上,只怕就要被落下。
三個人在電梯裡大眼瞪小眼,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有柯澤勳赤紅著眼睛說:“你不去也得去,我做了決定的事,還沒人能說不!”
寧楚楚毫不客氣的翻了下眼,心說這偏執難道還輪著犯麼?柯以琛好了,他就開始犯病。
一邊的寧璐璐則是整個人都驚呆了,在她的一貫印象裡,柯澤勳雖然說脾氣不好,卻是個可以溝通的正常人,但這次卻是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哪裡是在給她出頭?分明就是在找寧楚楚的麻煩。
身為女人中最心思敏銳的那一類,她心中警鈴大作,一離開電梯就裝出被嚇的花容失色的樣子道:“澤勳,算了吧,姐姐不願意就不去了,我傷的……也沒那麼嚴重的。”
“是啊,再晚點去醫院估計就痊癒了。”寧楚楚趁機將柯澤勳甩開,她晃了晃痠麻的手腕,試圖擺脫糾纏回辦公室去,畢竟他們倆是無事可做的閒人,她卻還有一大堆積壓的工作要處理。
柯澤勳見寧璐璐竟然也沒明白自己的意思,簡直要調轉槍口跟她先吵一架,然而寧楚楚都已經被他給拽下來了,只得先把人攔住,免得過會兒下不來臺。
“你給我站住!”他咬牙切齒的就要再度去抓寧楚楚的手腕,但這次沒能成功。
一記半路插·進來的老拳直接把柯澤勳揍得一個踉蹌,然後動手之人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又對著他膝蓋及時踹出一穩準狠的腳,這一回是真的把人給踹倒在地,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寧楚楚在原地怔了一瞬,隨即驚喜道:“以琛?你怎麼回來了?不過你來的可真是太是時候了,他們倆碰瓷!”
她三言兩語的講明白了事情經過,然後站在柯以琛身邊,跟正呵護柯澤勳的寧璐璐對峙。
寧璐璐照舊是未語淚先流,但這招對別人有用,對心如磐石的柯以琛來說則是跟表演沒什麼兩樣,他當即冷笑道:“既然說的這麼可憐,那就由我陪你們去醫院好了,讓我看看你到底能身嬌體弱到什麼地步。”
這話乍一聽是對寧璐璐說的,但他開口時一直看著的人卻是柯澤勳,對方正捂著臉上的淤青,聞言惱羞成怒道:“你什麼意思?有話說清楚!”
“我沒什麼意思。”柯以琛淡聲說著,同時將錢包遞給寧楚楚,“發現你把這個落下了,所以就來了,沒想到恰好看見有不三不四的人對你動手動腳,走吧,我送你進去。”
他眉眼沉靜,五官俊朗,跟因為憤怒而五官亂飛的柯澤勳形成了再鮮明不過的對比。